在了很後面,便揚起她那張保養得十分年輕白皙的俏麗面孔,故作不滿地脆聲抱怨道:

“梅,你怎麼一直陪在卡列寧先生身邊呀?都不來和我多說說話。梅,還是你來給我介紹一下這裡的房間佈局吧,讓艾倫和紐蘭去專心研究這些畫呀,桌布花紋呀,還有壁爐樣式呀都是什麼時代什麼風格吧!哼,我對這些可不感興趣。說起來,親愛的梅,還是咱們兩人一向興趣相投,從來都只對最時髦的東西感興趣。”

聞言,裴湘停下腳步望向朝著自己招手的瑞吉娜·波福特,並沒有因為擔心打草驚蛇就順著她的要求做事,而是十分平靜地搖了搖頭,淡聲拒絕道:

“如果你不喜歡艾倫的介紹方式,可以請溫德森管家代勞。卡列寧先生在我這裡,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朋友!如果你也曾像他當初那樣幫助過我,我一定同樣以你為先。”

“你……”

聽到自己被拒絕了,瑞吉娜張口就想反駁些什麼。但她只說了一聲“你”後,就突然發現不知道該繼續表達些什麼了。

因為,儘管裴湘的語氣委實不算熱情友善,但其實並不算失禮,反而有一種剋制的優雅。並且,她給出的理由也讓人挑不出錯來。

“好了,瑞吉娜,別故意開玩笑了,”艾倫適時地出聲插話,幫面色漸漸尷尬起來的好友解了圍,“剛才是我疏忽了,只顧著和紐蘭爭辯這幅畫的風格。來吧,親愛的,我領你去看看二樓的起居室。那裡佈置得非常具有東方格調,還能在窗邊眺望花園中的大半景緻,你會喜歡那個房間的。”

“好吧,既然是你推薦的,那我肯定喜歡。”

瑞吉娜藉著艾倫的提議收回了不知該落在哪處的視線,然後飛快挽起伯爵夫人的胳膊並繼續若無其事地參觀了起來。

倒是落單的紐蘭·阿切爾這次並沒有跟上走在前面的兩個女人,反而站在原地等著裴湘和卡列寧走近,然後順勢加入了他們兩人之間的新話題。

不過,五人很快就不得不中斷了這次的參觀。

因為有一名男僕上樓來通報,伏倫斯基先生前來拜訪。

“伏倫斯基先生?”紐蘭·阿切爾目露疑惑。

“哦,我知道他,”瑞吉娜搶在旁人開口前故作恍然地說道,“艾倫,你之前在信裡提到的那位每天送花來的熱情好鄰居,是不是就是現在正等在客廳裡的伏倫斯基先生?哎呀,我倒是真想盡快和他結識一番呢。說實話,其實我之前就聽說過一位伏倫斯基先生,據說他還是一位繼承了伯爵爵位的宮廷武官呢,而且在彼得堡上流社會極受歡迎。嗯,不知道這兩位伏倫斯基先生是什麼關係?”

“應該是同一個人,瑞吉娜。”

為好友解惑的同時,艾倫飛速側頭瞧了一眼紐蘭·阿切爾的表情,見他果然因為瑞吉娜的某句話而皺起了眉頭,心中頓時又酸又甜起來。

艾倫下意識地認為,阿切爾之所以突然不高興了,一定是因為誤會了自己和伏倫斯基之間的關係,以為那些花是送給她的。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艾倫又立刻緊張了起來,來不及多想,解釋的話便脫口而出:

“我最近時常去博蘭特夫婦那邊作客,並不經常留在這裡,所以並不清楚伏倫斯基先生這幾日是不是仍堅持每日親自送花過來。梅,你這幾天有收到伏倫斯基先生送來的花束嗎?”

“你問我這個呀——”

裴湘似笑非笑地望著艾倫說完這些話後突然變得蒼白的面孔,心中忽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更是完全沒興趣弄清楚她眼中的悔意有幾分真幾分假。

“這幾天依舊是每日都能收到伏倫斯基先生的鮮花,”裴湘毫不隱瞞地給出了清晰答案,“伏倫斯基先生的品味相當不錯,他送來的花束被擺設在客廳裡時,總會得到客人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