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困難;其次,要想在離婚後還不受社交圈的排擠冷落,那就更需要多番籌謀了。

——艾倫·奧蘭斯卡伯爵夫人之前的遭遇就是很好的例子。

“可總要嘗試一番的,”裴湘語氣淡淡,眉目平和,卻意外讓人覺得堅定,“讓我因為別人的錯而遭受冷遇嘲諷,讓我的父母親人因此事名譽受損,甚至被人指指點點……我肯定咽不下這口氣的。我不干擾他們尋找真愛,但成全真愛不能建立在我的犧牲上。如果,最後真的無計可施……”

——那我就去當個寡婦!呵,誰說恢復單身的辦法就只有離婚呢?

裴湘嚥下了最後兩句話,覺得有些想法還是獨自知曉並執行就好,免得讓心軟的卡列寧先生左右為難。

和卡列寧分開後,裴湘又等了兩天,才再次見到從華盛頓返回的表姐艾倫。而紐蘭·阿切爾則來信說,他需要在華盛頓那邊繼續逗留一到兩天的時間,等他這次負責的案件庭審一結束,他便立刻啟程返回紐約。

裴湘並不在乎紐蘭·阿切爾何時返回,並且,她也不準備和他見面。免得到時候還得為了維持表明和諧而不得不表演一下依依不捨的分離場景。

而且,她此時有更加感興趣的事情需要關注,就是觀察瑞吉娜·波福特如何想方設法地阻攔艾倫陪同她一起去歐洲。

雖然瑞吉娜從始至終用來挽留艾倫的藉口都是她捨不得離開好友,可裴湘根據自己的一系列觀察,就是覺得瑞吉娜其實是想繼續撮合艾倫和阿切爾!並且,瑞吉娜還認為裴湘之所以忽然打算去歐洲並且主動邀請艾倫同行,其實就是要刻意分開這一對本來在華盛頓如膠似漆的有情人。

對此,裴湘除了覺得瑞吉娜此人更加古怪外,又悄悄推波助瀾地加深了瑞吉娜的這個認知。畢竟,裴湘並不希望這個可疑卻缺少充分作案動機的瑞吉娜猜到,她是為了調查索利·拉什沃思夫人和範妮·瑞茵小姐才決定此時動身去溫泉浴場休養身體的。

瑞吉娜的百般勸說確實讓艾倫·奧蘭斯卡伯爵夫人產生了動搖,她既不捨得紐約的好友,也不捨得華盛頓的情人。好在裴湘將動身啟程的日期定得非常急,根本沒有留給艾倫充分的反悔時間。

於是,就在紐蘭·阿切爾匆匆趕回紐約的那天清晨,裴湘一行人的車馬隊伍伴著薄薄的晨霧順利出發了。

而等到阿切爾傍晚時分趕回家中後,留給他的是一幢只點著昏暗門燈的空房子。他推開大門,發現除了一名留守看護房子的老園丁外,這個家中再無一人。

“夫人說,讓大家夥兒都去泡泡溫泉療養療養,特別是廚娘奈莉太太和管家先生。哎,他們兩個最近總是失眠,正好去感受一下溫泉水的治療效果。哎呀,先生,夫人可真是仁慈哩,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親切善良的女主人。”

“家裡所有人——全都出國了?”

阿切爾望著黑黢黢又空蕩蕩的客廳,眼中劃過一抹不可置信。他從來不知道哪家人會在出國度假的時候,把家中所有僱員都帶走。對了,這個老園丁沒去,但是卻是他自己要求留下來的,因為他更不放心那些新栽種的玫瑰花。

“當然不是全都出國了,”老園丁舉著胳膊往前提了提煤氣燈,同時高聲解釋道,“夫人說了,全都出國的費用有些高,阿切爾家目前支付不起。所以啊,家裡大部分的僕人都去了城郊附近的溫泉小鎮。嘿,這次能跟隨夫人出國的,都是這半年來表現優異的員工。阿切爾先生,夫人已經答應了,她下次再出去遊玩,還要帶表現好的人,嘿嘿,免費旅行,沿途不用幹活,要是誰不喜歡出去的話,就折算成獎金獎勵給個人。哎,誰不稀罕這樣的好機會哦!老頭子我聽著都動心了!”

“確實是好機會,”阿切爾心道,可不論那些人是出國還是出城了,對他來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