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則雍。既然都已經知曉李某生父是隴西郡王,李某自然要認祖歸宗。”

李九娘搖搖頭轉向朱全忠:“朱郡王,不論他姓李姓葉,都做不得談判使者。不懂韜略,不知經史,不會縱橫捭闔,不知合縱連橫,他如何談判?”

朱全忠瞟了一眼李振,李振連忙說道:

“公主殿下,在下要他去談判,卻也不是要他舌戰群儒,只是靠了他朱郡王所使,李郡王所生這兩重身份。與天下兩大強藩都有瓜葛者,在下只知他一人。”

李九娘還在猶豫,畢竟救駕這件事實在關係重大,而李存勖儘管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小優伶,但在她心目中,依然沒什麼分量。現在李相這等名宿鴻儒,去談判尚且被害,何況這小道人?

李存勖忽然大叫,打斷李九孃的思考:

“什麼談判?你們問過我李郎君的意見嗎?”

朱全忠眼睛一瞪,李存勖不敢再說,心裡卻一直在打鼓:

李九娘看不上我做談判使者,想必這談判事關重大,絕非毛頭小子可做;朱全忠卻要我去談判,必定不安好心。兩方面綜合下來,這個談判想必風險極大,萬萬不可答應。

張惠卻微笑說道:“官人,李郎君所言也有道理,似乎也該問問他是否願去談判?”

朱全忠聽夫人也如此說,只好向李振看了一眼。李振立刻上前問道: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李郎君,請問大名?行幾?”

李存勖真想給他一個耳光:連本郎君的名字都不清楚,你們就把我捉來!但轉念一想,此時與他置氣,未免不智。人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只好回答:

“在下名叫李存勖。行三。”

李振眼看李存勖怒氣勃勃卻終於忍住氣回答,心裡也是好笑,嘴裡還是例行程式問著:

“你父親是誰?”

李存勖微微一愣:李克用字翼聖,李存勖卻不知道,只好含糊說道:

“家父就是隴西郡王,諱克用。”

李振卻並不深究,只是看看李九娘:

“九公主聽見了,他的確是隴西郡王之子,名李存勖,行三,那就是李三郎。”

李九娘還是堅持自己觀點:

“不論他是誰家郎君,總之他見識短淺。談判如此重任,想必他談不來。”

朱全忠悶悶插了一句:

“李磎倒是博古通今,可惜已被岐王斬首。”

李振連忙附和:“大王所言,明見千里。此番談判,並不是比那口舌之利,而是比拼實力!這李存勖既然能代表兩大強藩,必能令岐王有所戒惕。”

李存勖聽說前一位談判使者已被斬首,嚇得叫起來:

“什麼啊,談判不成就會被殺?如此兇險,我可不去!”

朱全忠陰冷地看了他一眼:“放肆。此事豈能由得你!”

李存勖馬上反駁:

“不由我,由你?談判可是要我動口的!我若不肯去,你奈我何?”

朱全忠大怒,一掌拍在案上厲聲大喝:

“果然是沙陀餘孽,如此不知死活!通美,不,大郎將他帶下,去那偏房,先賞他一百軍棍!看他去不去談?”

朱友裕伸手捉住李存勖,就要把他拖走。張惠淡淡說道:

“相公不必上火。打他一頓,傷了皮肉,卻不好去談判。”

朱全忠氣暈了頭:“大不了另外換個人去!大郎將這廝,先打滿一百軍棍,隨後一刀砍了,也好清淨!”

李九娘插嘴道:“這李存勖目無尊長,果然該打。但望郡王看在要他去談判份上,先饒他一回,談判成功,任由郡王處置,郡王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