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官貴人、名門淑女!哪怕是吳興郡王的王妃張惠,也只敢與自己平起平坐!他李克用算什麼?不也就是一個郡王嗎?

李九娘疾步走出帥帳,黃四娘自然緊隨其後,張承業猶豫一下,連連搖頭,又對李克用道:

“哎呀,李郡王,都是誤會,誤會……”

話音未落就連忙追隨李九娘離開,剛出帥帳,就聽見李九娘尖刻的聲音:

“蠢奴!怎就拋下了你新主人?”

聽見李九娘斥責,張承業連忙賠著笑臉說道:

“殿下說哪裡話來,老奴的主人,除了官家就是列位殿下,哪還有其他人吶?”

李九娘一邊走向坐騎,一邊氣沖沖地數落:

“奴算是看清了這隴西郡王是何等人了!大言炎炎,倨傲無禮,舉止失措偏又居功自傲,畏葸不前卻又妒賢嫉能!這等人,就是張公公推薦的勤王救星?你這蠢奴,哪裡有一點救國之才!奴看你就是辜負聖恩!”

這句話可是說重了。張承業這人,你罵他打他都行,但萬萬不能說他不忠。果然,張承業當即跪下:

“殿下怎生責罰老奴都行,但若說老奴辜負聖恩,老奴斷不敢認!既然如此,老奴可效仿申包胥哭秦庭,留在此間哭求,直到李郡王出兵!”

黃四娘輕輕拉了一下李九孃的袖子,李九娘這才發現自己說話過分了。悻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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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肯承認?那你且說,你要如何救駕?真要在他這裡哭下去嗎?”

張承業也沒想到公主跟自己較真,真要自己在河東大營哭下去,只好自己找臺階下:

“殿下說笑了,其實老奴是想去聯絡朝中眾臣,聯名上書,請岐王懸崖勒馬,奉還聖駕。”

李九娘走到坐騎前,拉住馬韁想了想:

“四娘,剛才說起,吳興郡王也回來了?”

黃四娘點點頭:“張公公如此說。”

李九娘看看跪在地上的張承業:

“你且起身,說說朱全忠如何?”

張承業起身說道:“謝殿下。老奴聽聞,吳興郡王此番奪了天平軍和泰寧軍,又佔了河中,之後返回長安,一封信嚇退了岐王……”

李九娘蹙起秀眉問:“慢點說,我怎麼記得,天平軍最是效忠朝廷?”

張承業猶豫一下,看看九公主才說:

“殿下,天平軍的確一直向朝廷交納貢賦。朱瑄這樣的藩鎮,如今的確不多了。”

李九娘:“那麼吳興郡王為何卻去征討他?”

張承業心想,這不是幼稚嗎?明擺著是朱全忠要擴大地盤、增強實力呀。可是聽殿下之意,顯然是認為朱全忠和朱瑄都是效忠朝廷的忠臣,而忠臣之間就不該打仗。他猶豫一下只好回答:

“殿下,可能他兩個之間,有著私人恩怨?”

李九娘聲音一下子提高八度:

“胡說!同為大唐臣子,怎可私下攻伐!他們眼中,還有父皇嗎?還有朝廷嗎?現在這些藩鎮,簡直無法無天!”

張承業只有滿肚子的苦笑:殿下喲,眼中還有官家的,現在還剩幾個?李克用倒是堪稱忠義之士,可惜剛剛才被殿下您給得罪死了。他只好嘴上敷衍道:

“殿下明鑑,藩鎮間私下攻伐,果然有違皇朝祖制。不過大家尚且未曾下旨申飭,老奴想來,必然大家有深謀遠慮在其中。”

張承業一下子把問題甩給了皇帝。殿下你再有脾氣,莫非還能指責皇上?就算你有這個膽子,那皇上也會教給你基本的政治分析。老奴就少說兩句,免得又被訓斥。

不料李九娘卻說道:

“哼,父皇果然縱容他們太多了!”

張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