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待李亞子過來,讓他去和他阿耶說此事。”

從太原到長安,當初李九娘主僕兩人走了半個月也才到了晉州,已經困頓不堪。但是到了張承業這等常年奔波的人腳下,不到十天,居然就返回了太原。

聽說張承業回來了,李克用連忙在明政殿召見了他。

與張承業一同來到的,還有一個親王——延王李戒丕。

他是為車駕北上而打前站的。

延王的到來,讓李克用確信,官家來北京,重振大唐盛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但是延王和張承業帶來的訊息,卻幾乎沒有好訊息。

河東探子也報回來一些訊息,有的與延王他們的訊息大同小異,有的卻過於簡單,根本沒有什麼內幕可言。

比如李筠之死。

李克用他們就完全不知道李筠死後還遭到栽贓誣陷,而官家居然無力給自己的手下愛將平反昭雪,更不要說緝拿真兇。

李克用感嘆自己遠水解不了近渴,除此之外,拿不出什麼好主意。他的智囊周德威,在得知梁軍捲土重來包圍潞州之後,就已經率領大軍前往救援了。

此時的晉梁兩軍,正在潞州城下激烈廝殺。

李戒丕在張承業帶路下,去和李九娘敘兄妹之情。明政殿裡,李克用和李嗣源、李存勖還有執掌親兵的八郎李存璋,一齊商量皇上到來的事情。

周德威不在,李存勖首先開口。

“父王,既然官家要把太原作為大唐的復興之地。那麼,擴大徵兵在所難免,兒臣擔心的是,咱們軍紀,恐怕應該嚴加整頓。”

李克用看了兒子一眼,想起一句話: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先不說軍紀的事情。只說徵兵,哪裡有錢?”

李嗣源想到的是另一個困難。

“父王,還有官家來到以後,行在怎麼處理?如果大修宮室,這錢,那看是個無底洞啊。”

李存璋兼任著租庸使,知道府庫不足,馬上同意大太保的觀點。

“是啊,河東本來就不富裕。”

聽見父王他們為錢的問題發愁,李存勖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父王,孩兒倒是藏著一幅藏寶圖,若能把寶藏挖出來,不就有錢了嗎?”

李克用的獨眼一閃,疑惑地看了兒子一眼。

“什麼藏寶圖?”

李嗣源和李存璋都沒說話,但臉上卻都是不相信的神情。

李存勖只好簡單說明了藏寶圖的有關情況。

李克用嘆了口氣:“你這寶藏,說了也沒用。先不說你只有半張藏寶圖,只說寶藏既然在幽州,那劉守光,怎會容你掘出寶藏?”

李嗣源連忙建議父王。

“不過,三郎這個寶藏的事情,可不能讓劉守光知道。”

李存勖笑笑,覺得不必如此小心。

“他又沒有藏寶圖。”

對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晉王很快就把它擱置起來了。

“大郎說的是對的。此事咱們暫時先放下,只說車駕來太原之後,官家的行在,自然要儘量體面些,不過八郎啊,也要量力而行。官家來太原,是為了匡扶社稷,所以,錢要用在打仗上。”

李嗣源和李存璋連忙答應。

李存勖卻心有旁騖。

“不知道延王去見公主,說的怎麼樣了?”

看看未來的駙馬,李克用淡淡來了一句話。

“公主啊,脾氣倔,還不明世事。延王是她兄長,把現在的事情說給她,她會懂一些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