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回來了。

我聽到有上樓的腳步聲音,在我門口停止。門開了,我沒有去看是誰,頭依舊盯視著房頂,我等他過來,將殘破的我收走。可是我等了很久,也沒有見他過來,定是嚇著他了,我用剪刀剪碎的不僅是我衣服,還我的身體以及我那年輕面容,現在回想起我那副殘破猙獰的樣子,至今叫我悚慄。我記得在我扭頭看他的時候,他卷坐在地上,一隻手強支著他耷拉著頭,那樣子如同抽去了肋骨,只剩下一副皮囊似的。真讓人心疼,可那時我已經感覺不到別人痛了,我已經是遍體鱗傷了。現在想想,一向傲勝於人,氣勢不啻驚雷的林宇涵,竟然也會有如此頹敗表情………。。見他用一隻手撐著牆壁站起,聲音低沉的說:“去醫院,去了,我就放你走”,然後,他仍是沒有到我面前來,而是扶著牆壁走出我的房間。

他也曾問過我,這麼做值嗎?

記得我當時,只顧得意笑,我用自己遍體鱗傷的身體,頃刻間,就能將一向倨傲的的林宇涵,搞得挫敗不堪。這也是我的一種成就。

聽到機場廣播飛往紐約的飛機開始登機,我不再被窗外燈火闌珊吸引,轉身離開,這香港的夜彷彿是片刻印記,不帶任何的滯留與牽絆,許是我走的太瀟灑。只需要走完一個航道,我的人生又屬於紐約了。

十五個小時後,我拖著沉重的行李,疲憊的站在林肯道邊,徘徊不定。過一條斑馬線就到我公寓門口,可我沒有勇氣邁出一步。

從我的站著的位置我看見我們家的窗戶燈亮著,楊凡的身影子出現窗前,剪影是那樣的消瘦。我心酸,內疚,想到要見面,我又掩不住一陣陣的狂喜。

當馬路指揮燈亮起綠燈,我邁起右腳踏足斑馬線,就在人流在湧入對面的時候,我依稀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黑色長大衣,削瘦肩膀,孤寂的身影,是他!我急忙穿越人流,尋他而去,

我目光緊鎖他背景,不敢眨眼,甚怕那一下,他便在眼前消失。此時正式紐約最喧囂的時候,街邊霓虹,迷花的雙眼,那個背景若近若離,一輛汽車經過,他還是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我竟然失聲而泣,我為什麼會這個樣子,誰能告訴我!

鈴鈴鈴,電話響了,我以為是客房服務,沒有理會,最後還是被吵擾不停的電話給叫醒,一夜酒精的麻醉,讓我的大腦猶如震裂,我強忍疼痛接聽電話,不想是我期盼已久的訊息。

“劉小姐,我們只能查到他們是用私人飛機把林宇涵送走了。送往的地址我們無法查到,但是飛行航線應該是美國。”

“還有,你委託我們找的另一個人,我們為你找到了…。”

另一個人,沈姿儒。這麼多年來象鬼魂一樣纏著林宇涵的人。所以找到她一定知道林宇涵在美國入住的醫院。

我選擇住進了酒店,並找了偵探事務所,幫我查詢林宇涵的訊息,事後毫無音訊,以為徒勞一場。今天突然得到了訊息,我又把自己推向情義兩難的處境。

原來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萬里長城到巴比倫河,是說和做。無論自己說的有多麼鑑定,最後我還是離開那燈下等我的人。

紐約布賴恩特公園人潮鼎沸,一年一度的紐約時裝週在此拉開著序幕。世界頂級名模們身穿Chanel 、Dior、Givenchy 、Valentino 、Versace等國際品牌,展現妖嬈身姿,在鎂光燈的照射下,爭奇鬥豔。

每一個服裝品牌首秀完成後,設計師就率著自己模特隊,載滿自信與愉悅邁向恢宏的T臺接受眾生的喝彩。

我終於見到她了!

這個美麗的女人,依舊是那麼光彩奪目,像一顆鑽石,越是黑夜越褶褶發光。

“姿儒,介紹一下,這是我舞伴,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