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只有客廳的漂亮桌布和舒服的沙發能緩解我的不適。”

“你不是一直不太欣賞那些紫色桌布嗎,”韋蘭夫人十分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哼笑道,“我看呀,你今天要是見不到那位卡列寧先生,這股遺傳自你父親的虛弱勁兒是肯定好不了了。”

裴湘一點兒也不在乎被親媽調侃,反而敏銳地捕捉到了韋蘭夫人態度鬆動的跡象。於是,她立刻十分厚臉皮地坦然接受了這番揶揄,並一邊捂著胸口一邊腳步輕盈地挪出了書房,然後徑直下樓去了客廳,任由裙角在她身後揚起一道歡快的弧度。

——儼然是一副今天一定要見到卡列寧的架勢。

“梅這孩子……之前沒傷到腦子吧?”良久,韋蘭先生望向妻子,語氣乾巴巴地問道。

——即將要生病的人哪能那麼動作靈敏迅速呢?這是沒學到精髓呀!

聞言,韋蘭夫人涼涼地斜覷了一眼面前的活生生壞榜樣,根本懶得回答這個沒話找話的蠢問題,最後乾脆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韋蘭先生:……咳咳咳我覺得我受到了親人的冷漠對待,哎呀,呼、呼吸又開始不順暢了,我可憐的支氣管呦……

當然,等準時赴約的卡列寧見到韋蘭夫婦和裴湘的時候,這一家三口又是體體面面、和和睦睦的標準紐約上流社會家庭了。

做父親的文雅溫和,當母親的精明端莊,身為女兒的……說實話,卡列寧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位笑盈盈陪坐在客廳裡的年輕女士,其實就是和自己傳緋聞的阿切爾夫人。

因為在卡列寧的印象裡,或者說,在許多人的認知中,阿切爾夫人此時應該是在家中養傷的。而他面前的這位年輕女士除了有些過於消瘦外,看起來就是一位非常健康的女性,不,應該說,她比他見過的許多人都要更有精神!

卡列寧對裴湘的第一印象和她的外貌並無多大關係。

他知道她是一位美人,但也就僅此而已了。下一秒,他就被她眉目間的飛揚神采吸引了注意力。

不過,那同樣也只是片刻怔忪而已。哪怕回過神後又忽然覺得裴湘有些面熟,而且好像在哪裡見到過,卡列寧也沒有絲毫認真回憶一番的好奇心和打算。

這位先生的注意力很快就轉回到了韋蘭夫婦身上。他在心裡飛快琢磨了一遍今天要交流的內容和要告知的訊息後,又迅速且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韋蘭夫婦,隨後便決定今天要速戰速決地完成這次拜訪。

卡列寧之所以有這樣的打算,並不是因為他對韋蘭夫婦缺乏耐心與尊重,或者本性過於傲慢,實在是他每日的行程都安排得挺滿的。

現在是下午三點鐘,一會兒五點十分,他需要準時參加一場不能缺席的會議。那之後,他還要接見五名商務團體代表、一名熟悉美國法律的資深律師,以及剛從俄國趕來的兩名辦公室助理。

當然,卡列寧內心深處不得不承認,他打算速戰速決的理由中,日程繁忙是主要原因,但韋蘭夫婦一看就是那種比較好說服的物件也是其中之一……

直到雙方都做完互相介紹了,卡列寧才恍然意識到,這位一看就和韋蘭夫婦非常親近的年輕女士竟然就是他們唯一的女兒——阿切爾夫人!

也是到了此時,卡列寧才第一次認真觀察起裴湘來,並且是採用了一種非常理性客觀的冷靜分析目光來觀察裴湘。

此時的裴湘在卡列寧心中,已經從一位偶然遇見且不必深交的陌生女士,升級為他目前正在著手解決的事件中必不可少的核心人物了。對於這樣的關鍵物件,卡列寧是絕對不會忽略的。

而就在卡列寧悄然改變態度之前,對面不遠處的裴湘已然將卡列寧的外表氣質和他舉止言談中流露出的種種細節,完完全全地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