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汗牛。”

盛紘:“沒再帶其他人?”

長柏:“沒有,我只是去挑些墨和紙,用不到許多人的。”

盛紘:“怎麼還賣紙?”

長柏:“我給小六特地買的,她練字廢紙。”說著笑了起來。

盛紘想到六丫頭那歪歪扭扭的字,也輕笑了一聲,神色這才真正緩和下來。

大娘子上前摸著長柏的手,道:“難為我兒,心繫手足……”

她還想接著說“不像有些人只想著兄弟鬩牆”,抬眼看見劉媽媽在給使眼色,便閉嘴了。

長柏拉著大娘子的手,道:“孟子有云,堯舜之道,孝悌而已。父親母親操持家事已然辛苦萬分,做兒子為父母分憂照顧手足,一點都不為難。”

盛紘聽在耳朵裡,心裡真是舒服了許多。

長柏看林噙霜跪地哽咽,本不想理會,可又看自己派出去盯梢的松丸也在一旁站著,覺得奇怪,問:“父親,母親,這是怎麼了?”

盛紘不想說話,大娘子指著松丸讓他再講一遍,長柏這才知道事情始末,作揖道:“父親、母親,松丸確實是我派去盯那個朱氏的,那種女人手段狡詐,依我看,還是應該報官把她拿下為好。”

盛紘擺手:“不可,事已至此,如果報官,就鬧得人盡皆知了。他們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長柏料想得到盛紘會這麼說,不再爭辯,只安靜地退回大娘子身後。

大娘子皺眉:“可雖說如此,如果那姓朱的到處去說,那我家孩子們的名聲不都給她糟蹋了嗎?”

盛紘嘆口氣:“長楓是男子,這種事情被人捕風捉影地笑兩回也就忘了,如果真告到官府裡,才叫證據確鑿,丟臉丟到老家去。朱曼娘無非貪圖銀兩,回頭叫人給她送些銀票,再好生嚇她一嚇,讓老實閉嘴也就是了。”

劉媽媽適時插嘴:“奴婢押人出門時已然好生嚇過她了,哪知剛出門就又被周娘子攔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句話把戰火又引回了周娘子身上。

盛紘指著院子裡的周娘子大罵道:“是阿,要不是你,能出這許多事?無用誤主的賤人,你為什麼去攔朱曼娘?長楓叫你去你就去?你要不要以後改行做個掮客?還是去青樓裡做個正經媽媽?”

周娘子氣若游絲,哆哆嗦嗦地,努力抬頭瞅林噙霜。

沉默許久的林噙霜突然大喊:“是奴婢要她去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