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色的男式T恤,就是嚴子非常穿的那件,至於下身,我不敢回憶細節,我甚至無法想象他是怎麼給我換上衣服,抱我到另一個房間的。

我也不敢想象在他的臥室裡,那張大床上該是如何的一片狼藉。

走出客房的時候,我聞到久違的米粥香氣。

廚房仍是那個樣子,原木長桌上已經有碗筷,嚴子非剛拆開電飯煲,白色的熱氣蒸騰而出,模糊了他的臉。他在霧氣裡回過頭對我微笑,那笑容也是朦朦朧朧的。

“起來了?我弄了點兒肉粥,你很久沒吃東西了,這個好消化,也發汗。”

我坐下,拿起勺子,喝第一口時,眼淚就下來了,幸好他是背對著我的,我抬起手,迅速擦乾了臉,然後埋頭喝粥。

這是我記憶裡的味道,小時候如果感冒發燒,早上媽媽總會給我熬白米粥喝,媽媽說感冒的人吃不下東西,喝粥發汗,加點兒肉絲有營養。那細細的肉絲熬得稀爛,和白米化在一起,我不用任何配菜就能喝三碗。

嚴子非端著咖啡杯坐下,看到我狼吞虎嚥的模樣,忍俊不禁道:“可憐,餓成這樣,別急,鍋裡還有很多。”

我一口氣喝了半碗粥,額頭上頓時出了一層汗,廚房裡有鍾,時間已經走向正午。

我剛經歷了人生一個巨大的轉折,大腦不說一片空白,也是一團亂麻,也不知能說什麼,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

“粥很好喝。”

他笑了一下:“昨晚定時的,很簡單。”

即我又說:“你怎麼不吃?”

他喝完咖啡,放下杯子:“這就吃。”

嚴子非站起來,開啟電飯煲的蓋子,給自己盛了一碗粥。

白色的霧氣再次模糊了他的輪廓,廚房有很大的窗,冬日正午的陽光透過白色紗簾鋪灑到每一個角落,肉粥的香味充滿了整個屋子。

週日的早晨我們一起醒來,在廚房裡吃太晚的早餐,粥是昨晚睡下前定時的,他按照慣例要先喝一杯咖啡。

我有一瞬間的恍惚,覺得我們已經這樣過了一輩子了。

我記得賣火柴的小女孩,為了留住她看到的幻象,一根接一根劃盡了手裡的火柴。

而我為了儘可能地延長眼前這一幕,一連吃了四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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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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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段時間沒在學校裡看見袁宇了。

何氏的調研之後,Patric教授隨即回國,研究專案暫告一個段落,小羅剛剛墜入愛河,如同人間蒸發,小鄧再沒有與我聯絡過,只有里美,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說她與小鄧要趁假期去雲南旅行,三言兩語,我沒有問起袁宇,她也隻字未提。

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後來我在食堂裡聽大三女生談論,說他到底還是應家裡要求出國了。談論這個訊息的幾位學姐臉上多少有些惋惜,又說Z大原本就沒幾個能看的男生,袁宇這一走,簡直是沙漠失去了綠洲,令人無限扼腕。

到最後就連我們這些大一女生的寢室都受到影響,隔壁寢室的同學在走廊裡拉住我,問我袁宇要走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吃驚:“為什麼問我?”

她撇嘴:“別裝了常歡,誰不知道你跟他關係特殊。”

我差一點兒要用手去託下巴:“我跟他關係特殊?”

她的目光簡直像刀子:“不是嗎?誰都看到他不斷找你,車子停在宿舍樓門口等你,你還想否認?”

我頓時耳朵發燙,好像有無數人正在看不到的地方議論紛紛。

我只能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幸好她也沒有追問,冷哼一聲就走了,臨走扔下一句;“早知道你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