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曾料到(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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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制,兇陣天機不曾遮掩,這萬人坑也只是靠著草木自行生長來遮蓋。
眼前低窪盆地中,無數鐵甲槊刀破土而出,因年歲久遠,大都損耗嚴重,又因材質稀缺,未曾徹底腐朽。
深挖下去,說不定能刨出兩具屍骨。
雖不知宮廷血案發生了甚麼,以至陳王滿腔不甘,不惜聯合公侯子孫數次起兵,龍椅上哪位又為何像個毒婦,不死不休。
估摸著和村野東西兩頭爭水沒有區別。
賀俶真神色嘲弄,這些天橫貴胄還真是一個德性,為了屁股下那張椅子打生打死也就罷了,非得累及百姓,千里餓殍才甘心,日後得了機會,非要拽著天子髮髻磕頭,如此才能解氣。
這地雖看著明瞭,細想下就曉得不簡單,不然州府那邊不會草草了事,當然,畏懼“天威”也有可能。
賀俶真就無所謂。
以往修行都是內視己身,而這次他將扶抱大日沖虛法的範圍擴散至整座盆地,不論時日多久,他打算長久在此,直到所有氣息煉化吞噬。
賀俶真周身純陽似火,整個人如鼎爐爐膛,大放火光,三丈內氣息通紅,無數陰煞怨氣又如碳屑,齊齊湧入爐膛。
“又是個道人。”
突兀傳來聲響,火光蒸騰著雲霧瘴氣,有一戰馬馱著將首,同熱浪一道走來,隨著距離加進,戰馬逐漸奔走起來,馬蹄聲震,那將首離著賀俶真還十丈遠,悍然抽刀蓄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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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俶真聽他講話不覺一驚,這陰靈早先悄無聲息,眼下走哪裡出來?既已死去多年,如何開得了口,哀牢山難道還是養屍地麼?
不及多想,將首戰刀離他頭顱只有三寸,賀俶真側身拔劍,一腳踢斷馬足,趁將首翻轉下馬之際,倒持長劍甩出,連人帶馬一併釘在地面。
將首正要以牙還牙甩出戰刀,卻被踩住手腕,又被一拳砸在胸口,鐵甲當場破碎。
賀俶真低頭看去,問道:“你有實質軀體,絕非尋常英靈,既能看出小道門派,想必還有神志,因甚無故傷我?”
將首身軀逐漸腐朽,空洞的眼眶緊盯著他,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死……國……”
頃刻間,山河震動,天地剎那轉為暗紅色,大地撕裂,從中冒出無數戰火黑煙,旌旗大纛遮蔽天空,無數陰靈顯化生前姿態,再次衝殺!
此時場景,才是真正的戰場遺址。
血火翻騰,術法神通散如流光,身懷偉力者,更是拳傾大嶽,陳王竟是以萬人廝殺數十萬!
“裹挾這樣的大勢,當年的公侯子孫強至何種地步?!”
正當賀俶真沉浸心神之際,廝殺場景激盪一空,一塊高如牌坊的石碑鎮壓而出,上撰八字古文。
“李嗣敕令天嶽戰只。”
李嗣,本朝天子,當今皇上,這八字是他親自寫的。
難怪州府來了便走,見此戰只,那個敢留?見識大戰畫卷,那個能留?陳國李嗣要人死,那個不會死?
“這那個能破?!”
賀俶真做了預料,也不曾想這處竟是李嗣親自鎮壓的,修為欠缺,以至落個心有餘,力不足的下場。
可這樣退走,他又該往何處去?
修行於他何益,還能點亮畫卷麼?
對於這樣的結果,賀俶真是些難以接受的,戰只鎮壓龍興之地,豈非斬龍,斷絕國祚?他李嗣腦袋讓陳王打傻了?
更無法理解,宮廷血案,本就帝王之家那幾位兄弟的倒灶醜事,一切起因在己身,何必怪罪他人?
賀俶真揮了揮手,脫離真正戰場遺址,繼續煉化也無意義,不和當年解決村野瘴氣相同,這次結症在於李嗣,繼續煉下去,就是和當今天子遙遙鬥法了。
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