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醜陋昨夜非老奴一人所見,王府所有下人都看見了,若是娘娘不信,可隨便問上一人便知。”

惠妃一雙鳳眸垂了垂,而後忽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接過身旁宮女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道:

“林嬤嬤說的哪裡的話。”

“你是本宮身邊的老人了,本宮自然是信你。”

“起來吧。”

碧池扶著林嬤嬤起身。

額間因為害怕而升起的密密細汗落在皮開肉綻的傷口上,火辣辣的痛。

林嬤嬤咬牙挺著,站在一旁,不敢有絲毫逾矩。

“月如,去將梳妝匣子裡上好的金瘡藥拿過來給林嬤嬤塗上。”

林嬤嬤聞言,面色肉眼可見的拘謹起來,慌忙抬手拒絕:

“娘娘,這宮裡的藥金貴,老奴只是一個下人,給老奴用,著實是浪費了.....”

惠妃淺淺的笑著,只是這笑意冰冷,根本不及眼底:

“林嬤嬤是傷到了臉,這臉上的傷可不比其他地方的,到底是女子,縱使年紀大了,也要精細些,若是落了傷疤就不好了。”

林嬤嬤聞言,這才沒有拒絕,滿臉堆笑的接下。

見林嬤嬤不再哭哭啼啼,惠妃眸光流轉,纖弱無骨的手指輕敲著身下的貴妃椅:

“林嬤嬤,你是本宮身邊的老人了,向來做事穩重,本宮對你也向來放心,怎麼到這個時候開始犯糊塗了?”

林嬤嬤渾濁的眼睛頃刻間亮了亮:

“娘娘的意思是?”

“打蛇打七寸、挖樹先挖根,這個道理難不成還要本宮教你嗎?”

林嬤嬤打滿繃帶的臉聞言卻皺成了一團:“娘娘,可老奴不知道葉霽可的七寸在哪裡啊。”

“她如今敢打你,不就是仗著祈王妃的主子身份?!”

“但你別忘了,當初若不是永安侯府故意將她推出來,她怎麼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惠妃眸光凌厲,恨鐵不成鋼的斜睨著坐在下方的婆子道。

“娘娘所言極是,憑她一個醜女的本事,縱使祈王不得皇上和娘娘的寵愛,也不會要了她這種粗鄙不堪的女子!”

她這話說完,便頓覺身上投來一股犀利冷冽的目光。

臉色一白,趕忙跪地求饒:

“娘娘恕罪!”

“老奴不是這個意思,還請娘娘恕罪!”

惠妃面色肉眼可見的陰青,眸底已經殺意盡然:

“林嬤嬤,本宮知道你人老了,但本宮希望你舌頭不要老,若是再說錯話,你那根舌頭,就割了喂本宮院裡的荷花吧!”

林嬤嬤帶著碧池跪在地上,聞言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

惠妃冷眸凝轉,喝下一口茶湯壓下心頭怒火,繼續說道:

“本宮聽說,葉霽可未出閣前,十分討好葉侯爺和葉夫人,可永安侯府的兩位主子卻並不待見她,若是叫他們知道葉霽可在祈王府倨傲無禮?、言行無狀,壞了永安侯府的名聲,想必葉侯爺和葉夫人定然不會輕饒了她。”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一雙鳳眸恨鐵不成鋼的睨了眼堂下跪著的兩人:

“聽懂了嗎?!”

林嬤嬤和碧池點頭如搗蒜:“聽懂了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