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不小心的模樣,將一盞瓷杯打翻在地。那清脆的碎裂聲,在這原本安靜的大廳中,顯得格外突兀,如同一聲尖銳的警報。

巴圖臉上掛著假惺惺的賠笑,嘴裡不停地說著抱歉,那模樣看似毫無惡意,可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卻沒能逃過我的眼睛。而那聲尖銳的 “咔嚓” 聲,就像一把銳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我的神經,讓我的神經瞬間一陣緊繃,彷彿被拉緊的琴絃,隨時可能斷裂。

緊接著,一聲又一聲的竊竊私語,如同潮水一般,開始在場內迅速響起。巴圖與他的同夥們,像是事先排練好的演員,在這看似偶然的場景中,小動作不斷。他們時而故意輕咳幾聲,那咳嗽聲在安靜的環境裡,顯得格外響亮,彷彿是在向我示威;時而挪動桌椅,讓桌椅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那聲音如同尖銳的指甲劃過黑板,令人心煩意亂;甚至還故意將幾本卷宗重重地摔在地上,濺起一片灰塵,隨後又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彷彿這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巴圖望向我,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卻帶著尖銳嘲諷意味的弧度,眉間盡是得意洋洋的神色,那模樣,就像一隻偷到腥的貓。我緊緊握住手中鑑定錘的手微微收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心中的煩躁如同滾燙的岩漿,在胸腔中劇烈翻湧。但我深知,此刻絕不能衝動,我硬生生地將那股怒火壓了下來,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臺下的觀眾們,議論聲也跟著愈發躁動起來。他們的目光曖昧不明,在我和巴圖等人之間來回遊移,那目光,就像一把把無形的刀,割在我的面板上,讓人有種被無情地推到火刑架上,遭受眾人審視的錯覺。我努力想要集中精神,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入到眼前的古銅鼎鑑定上,可無論我如何努力,耳邊那些惱人的干擾聲,就像一群嗡嗡亂叫的蒼蠅,始終揮之不去,讓我的腦海裡的思路一片混亂,如同被攪亂的絲線,怎麼也理不清。

不行,我在心底暗暗吶喊,絕不能就這麼讓他們繼續得意下去!我深吸一口氣,讓那清新的空氣緩緩充滿肺部,平復著內心的躁動,隨後低聲道:“給我三分鐘。” 說完,趴在鑑定臺上的我,指尖微微顫動,意識如同一隻靈動的飛鳥,瞬間一轉,便進入了那個專屬於我的神秘空間。

空間中的世界寂靜無聲,彷彿時間都在這裡靜止。只有淡淡的金色光芒,如同輕柔的薄霧,氤氳四周,又像是無數細微的塵埃,在靜謐的時空中緩緩懸浮。我緩緩閉上雙眼,再次深呼吸,將所有來自外界的雜念,如同驅趕討厭的蚊蟲一般,統統拋之腦後。

在這裡,我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內心深處渴望已久的平靜。同時,那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也如同溫暖的春風,在潛移默化地滋養著我,讓我的思維愈發敏銳,如同被磨礪過的寶劍,鋒芒畢露。

僅僅過了三分鐘,我緩緩睜開眼睛,此時的我,已然煥然一新,彷彿脫胎換骨一般。冰冷中透著銳利光芒的目光,如同一把精準的手術刀,直直地落在臺上的古銅鼎上。就在這一瞬間,古銅鼎的來歷,如同清晰的畫卷,在我的腦海裡緩緩展開。

我抬手,輕輕觸碰了鼎身,指尖瞬間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那感覺,就像觸控到了千年的歲月。古銅的紋理在我手下,彷彿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活靈活現,清晰地印在我的腦中。我微微張嘴,平靜而又堅定地開口:“清末時期,匠人陳守雲的傑作,底銘‘九州風雷’。” 我的聲音並不高亢,卻如同洪鐘般,在整個大廳中迴盪,清晰地傳進每一個人的耳中。

全場瞬間寂靜下來,彷彿時間都為我的這句話而停止。所有人都被我的鑑定結果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那安靜的氛圍,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巴圖手中原本還拿著的瓷盞,此刻幾乎要掉落在地,他的表情從最初的愕然,迅速轉變為難以置信,就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