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車停在藥膳堂門口時,郗卓音和璞玉從裡面走了出來,曲茂下車開車門,當郗卓音看見牽馬的人是高侍衛時,有些驚疑,轉瞬即逝,在璞玉的攙扶下進入車廂,璞玉和曲茂坐在馬車外面,高侍衛牽著馬,向郗府走去。

車廂裡,上官恆逸見郗卓音進來,立即讓出一大片空位,郗卓音坐到他旁邊,也不知說什麼,怪彆扭的。

上官恆逸吭了一聲,先出聲喊道:“阿音。”

郗卓音聽到他這麼叫自己,心肝一顫,雖然是自己讓他這麼叫的,可真到這時候,聽著讓人心裡撲通撲通直跳,努力鎮定下來,道:“什麼事?”

上官恆逸倉惶,一陣侷促,他隨口一喊,並沒有什麼事,嘴唇上的肌肉一陣顫動,終於想到理由,道:“吭,先練習一下而已,別到時候叫的不自然,讓二老以為我們之間不和睦。”

郗卓音道:“嗯。”

上官恆逸想看郗卓音的臉色,卻又不敢直視,掙扎一番後道:“不如你叫我一聲‘恆逸’,讓我提前適應適應。”

郗卓音雙手緊握,停頓的越久,兩人之間的空氣越尷尬,臉刷的一下紅到耳朵根,還是輕聲喊道:“恆逸。”

聽到郗卓音喊自己的名,上官恆逸頓時心花怒放,忍不住想大聲笑出來,努力保持鎮定,眉眼全是笑意,應道:“嗯。”

怎麼有一種剛剛結婚的時候新人回門的感覺?

馬車在郗府門前停下,二人下車,上官恆逸眼前出現兩尊石獅子,門檻自是比不得王府高,也是高牆朱門,十分氣派,“郗府”燙金二字高高掛於門楣。

郗卓音回自己家倍感親切,二人剛進門,只見院裡站著一群人,站在前面的正是郗承亭、夫人忽和郗卓文,身後是一眾丫鬟、僕從,見到二人,齊刷刷拜倒,道:“參見王爺,王妃。”

上官恆逸有些震驚,也有點小驚喜,對於自己的皇權有了具象化的認知,拱手回禮道:“岳父、岳母有禮,其實都是一家人,不用行這麼大禮,我們就是回家吃頓便飯。”上前雙手扶著郗承亭的手,讓自己表現得親切。

郗承亭道:“規矩就是規矩,王爺、王妃請,府上飯菜已經備好,都是些家常菜,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見他如此客氣,上官恆逸有些不自然,也不得不端著架子,道:“家常菜好呀。”

郗承亭道:“請。”

郗卓音拉著郗夫人的手寒暄。

一家人圍桌而坐,一桌子的好菜,燉雞、燒鵝、燒蹄膀,蒸魚,北方喜食燉煮菜,上官恆逸只有入鄉隨俗。

郗卓文圍繞桌子斟酒,最後入座,郗承亭環視一圈,舉起酒杯道:“今日難得一家團聚一桌吃頓飯,老夫為這閤家團聚時刻喝一杯。”

眾人舉杯,相互碰杯後一飲而盡。

郗老爺再次倒酒舉杯,道:“第二杯敬北兆,祝願北兆國泰民安,繁榮昌盛。”

第二杯酒飲下。

第三杯接至,郗承亭道:“第三杯敬王爺、王妃,祝你們伉儷情深,白頭偕老。”

上官恆逸瞟了眼郗卓音,喝下這杯酒,心裡還挺美的。

郗卓音嘴角只是淺淺一笑,敷衍的有些明顯。

三杯酒後,郗承亭放下酒杯,終於拾起筷子,道:“吃菜,吃菜,好久沒有吃到這麼豐盛的飯菜了。”

上官恆逸道:“我們回來一趟,真是破費了。”

郗承亭道:“欸,此言差矣,招待女婿和女兒,多少都是應該的,今天難得這麼高興,敞開了吃。”

郗夫人道:“是呀,王妃的口味我們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王爺的胃口?”

上官恆逸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裡,真是入口即化,軟爛適宜,頓時雙眉飛揚,道:“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