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哥(第1/2頁)

朱家人為了延續香火，真是全家總動員。

連廚房裡頭，也專門給老莊配菜，當然都是壯陽為主，吃得老莊真成了個隨時想發洩的野獸。洞房之夜以後，總想著和老婆幹那事。可是朱繡花有過規定，她不想那事的時候，老莊不許碰她。

今天晚上，朱繡花又不許老莊碰她了，無奈之下，老莊只好出門去賞月。

當然這是文雅的說法，村口那棵老柳樹下，已經不知道“埋葬”了老莊多少子孫了。

剛來到老柳樹下，還沒開始操作，就聽見一個聲音：

“大哥，你幹嘛呢？”

哎呀，這麼好聽的聲音！溫婉玉潤，玲瓏鶯聲，如淙淙小溪直入心間！老莊心頭一醉，精神一振，連忙循聲看去，原來有個女子也在老柳樹下呢！月光下看的不甚清楚，但俏削的滴水肩，就肯定不是朱繡花能比的。

正想著呢，猛然一愣，這大半夜的，怎麼會有大姑娘在這裡？人家叫的“大哥”，是自己嗎？

遲疑著回答：“啊，你，姑娘，是在叫我嗎？”

那姑娘從樹影下走了出來，老莊仔細一看，心中又是一窒。這姑娘雖然不敢說美若天仙，但臉色嬌柔，柳眉高挑，比家裡那位強過百倍啊。

唉，可惜無緣。

姑娘笑了笑說：“是叫你啊，你看這旁邊，還有別人嗎？”

老莊心頭猛地一跳：旁邊沒人？姑娘是在暗示什麼嗎？

馬上打消綺念：別說家裡有河東獅吼了，就人家這城裡人打扮，也絕非自己可以輕侮的。再說了，她孤身一人在此，很蹊蹺啊。莫非，是聊齋裡頭的什麼異類？

姑娘好像看透了老莊的心思：“哥哥別慌，我在這裡等人，閒的無聊，正好見你過來，這就是個聊天的伴啊。對了，你聽說過什麼特別有趣兒的故事嗎？”

老莊苦笑起來：“有趣，還‘兒’？是了，對你來說，我的故事，可能就是那個有趣還兒的故事了。”

姑娘聽老莊模仿自己說話，倒也沒生氣，只是睜著兩隻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問：“你？你有什麼故事啊？”

老莊把自己做贅婿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如果是村裡人，他還不好開口，但這姑娘口音、舉止都肯定不是本地人，說了也無妨。說完之後，心裡大為輕鬆，不覺重重出了口氣，好像心中塊壘為之一消，舒暢了好多。

姑娘點點頭：“原來哥哥那麼慘啊。小妹倒是覺得，哥哥頂天立地男子漢，何必這麼窩囊？”

被姑娘這麼一說，老莊也不由老臉一紅，好在是在夜裡，想必姑娘看不清楚。

“唉，我這不沒法子嘛。”

“你要真是個男人，那就跟小妹走吧，怎麼樣？你敢嗎？”

老莊腦子“嗡”一聲響亮：這姑娘說話真大膽啊，怎麼地，私奔？不對吧，這姑娘這就向自己託付終身了？是不是隨便了點？

腦子裡想著，嘴上不知怎麼說了出來：“私奔？這，是不是隨便了點？”

姑娘“噗嗤”笑了。

“哥哥呀，你滿腦袋都是男女私情嗎？我問你，不知道現在日本鬼子打進雲南了？”

老莊又是臉上一熱，嘴巴不肯認輸：“那當然知道，可是小鬼子兵強馬壯，我們老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那姑娘淡淡一笑，老莊看的馬上覺得美極了，正想說什麼，卻聽姑娘說道：“男子漢，真的發怒，可別像罵街潑婦。有本事的，上前線去殺鬼子！那才是成色十足的男子漢呢！”

聽姑娘一直在說男子漢，老莊的血性也上來了。

“說得簡單！你要真給我一支槍，我真敢上前線殺鬼子！”

姑娘笑了：“好啊，莊哥，小妹就等你這句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