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湯這番別開生面的就職宣言,長水丞和長水司馬都不由互相看了一眼。

心裡都是一句話:怪不得人家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咱們的頭呢。敢情人家手眼通天啊!不過還好,這位青年將軍,說了要罩著咱們,有這麼一位老大,長水宣曲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長水司馬帶頭振臂高呼:“風!風!風!”

四千騎兵一起放開喉嚨高呼:“風!風!風!”

一下子聽見數千男人一起高呼,聲音真是震耳欲聾,陳湯心中都嚇了一跳。

當然不能表現出一絲驚慌,那可就太丟臉了。

很快習慣了“風”這種軍隊裡為慶賀而發出的歡呼聲,陳湯又有點可惜。

這種喊法不錯啊,唉,要說早知道,就該在咱們的新兵連推廣這種叫法了。

很能提升士氣嘛。

讓屯長們把士兵們帶走訓練,陳湯帶著長水丞和長水司馬返回院落裡。

長水丞洪海鼓起勇氣問了一聲:“校尉,今日常校尉負氣而去,不知道會如何報復?”

高大瘦削的長水司馬殷富,馬上笑著回答:“老洪你擔心什麼,校尉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什麼宣室殿、長信殿,咱們校尉是常來常往!那叫什麼?手眼通天啊。常校尉,咱們眼裡呢,他是了不起,可是到了咱們校尉這裡,那也不算個菜!”

陳湯喜歡這種說法。

看看長水丞:“洪海,僕雖在軍中時間不多,但是在上林苑,咱可是親眼看過前皇帝是如何被廢黜的!所以,宮廷那些事,你們不必擔憂,只管訓練好弟兄們,將來長驅直入,為國立功,就行了!”

洪海卻好奇地問道:“對了,校尉,這前皇帝究竟咋回事啊?怎麼天子還能廢黜?哎哎呀,咱們當兵的聽了這事,全都傻了!”

殷富也趕緊問:“是啊,校尉,不然你給咱們說說看?上林苑之事,究竟如何?”

陳湯正想把事情本末說個清楚,但猛然想到,這種敏感的政治大事,自己還是要摟住點,隨口亂說,要是惹來什麼麻煩,那就是天大的麻煩。

微微一笑:“此事啊,說來話長!我呢,當時是步兵校尉,就駐紮在上林苑嘛,哈哈,也算是當事人之一啊。不過呢,洪海殷富,這種事情有些敏感,我現在還不便到處宣揚。這樣吧,過上一段時間,聽聽聖旨如何說,我再給你們適當補充一些,也就是了。”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洪海與殷富都是軍人,也知道保守機密的重要性,更關鍵的是,男人嘛,本身也不是那麼八卦的。

不該知道的事情少打聽,省得引來無妄之災。

其實,陳湯心中才是真的有些忐忑的。今天與常惠的衝突,是他根本沒有料想到的,但是被人家逼到這個程度上,他也是無奈之下被迫維護自己的尊嚴。

剛到了長水宣曲,不能就這麼丟臉吧!

以後還怎麼命令弟兄們衝鋒陷陣?

現在,人也給我得罪了,弟兄們面前我也大包大攬了,兩個手下也對自己畢恭畢敬了。可以說,初到長水的第一天,收穫滿滿。

只是,旗子開啟了,但還沒旗杆呢。

所以,只帶了自己的期門郎衛士,直奔義陽侯府上。

得去問問傅介子,對這個常惠有多少了解。

這樣才能判斷自己今天究竟有沒有闖禍?闖了多大的禍?

聽完陳湯的話,傅介子無奈地笑了。

“湯,你別怪那常惠無禮。將軍之間互相借馬,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何況常惠是自己親自來說這事,並沒小覷你的意思。既然這樣,你借給他就完了唄。你找他要公文,這話也沒錯,只不過這種事,一般都不需要什麼公文的。你當眾駁了常惠的面子,老哥可要說你兩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