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就……”

連鈺一頁一頁的翻著李縣令呈上來的政策實施方案,

案冊當中每一步應該做什麼,每一步需要多長時間,都記錄的十分清楚。

可見,陳縣令本身是一位非常愛民且負責任的的父母官,他協同眼前這位前任縣丞,現任縣令一起盡心盡力的為百姓謀福祉。

她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麼陳縣令被抓走的時候,他的眼裡那麼的哀傷?

那是抱負被迫戛然而止的痛心,是對縣裡百姓難以放下的憐憫心,

阿蘇爾一行的罪孽,在此時顯得更加可恨,連鈺以手指敲著手中的紙張,稍頃,將紙張重新還給了李縣令,

“你們的策令寫的很詳細,可實施性以本官看來,也是十分的高的,

若是能在近日儘快落實,想必石充縣一月內就可以有第一批的收入增加了,

本官相信,到時候的彙報成果會對之後的年末賬冊核對非常有益!”

李縣令皺著眉頭聽完了連鈺的話,低頭仔細咂摸了一番後,恍然大悟,向著連鈺連叩幾個頭,十分高興地離開了府衙。

花椒縣的新任程縣令目睹了整個過程,他打心眼裡覺得,連鈺就是一個沒有能力,

只會讓底下人盲目實施現有政策的年輕人,心裡對她更多了幾番輕率,連帶面上的恭謹也褪去了幾分,

“程縣令,花椒縣因縣內花椒產量高且味美而得名,

據本官所知,花椒縣因為商路走得好,所以縣內收入在整個河間府也是比較高的,

但今年的收入,在賬目上較去年卻有了較大的波動,程縣令可否為本官分析分析,其中利害?”

“連大人有所不知,”

程縣令聽到連鈺對商路完全不瞭解的樣子,說起話來更顯傲慢,

“花椒近年來一直緊俏,所以不少其他的府郡藉由購買種子的機會,培養了不少優良品種,

這對於本縣的商路確實有了一定的影響,但是下官在出售種子之前曾對種子做過浸泡處理,

所以其他郡府即使搶的了一時的花椒銷路,也沒辦法從根部對花椒縣的生計產生影響,

等他們的種子再也生不出新的花椒苗,花椒縣就會重新掌握住花椒銷路的命脈!”

“哦?那種子多久能夠失效?”

“回大人,快的話兩年,慢的話三年,這些都不足為懼。”

“那本官好奇,在花椒縣失去花椒銷路的掌控權的這兩三年內,程縣令讓花椒縣的縣民如何生活?

據本官調查,花椒縣下轄有幾個裡坊還有一些特色的手藝和作物,程縣令是否對此有過相關的發展計劃?”

“這……兩三年說長也不長,他們可以出租名下的房產和土地暫時用來過渡,等到花椒縣重新掌握銷路,百姓們很快就可以……”

“是啊,兩三年說短也不短,也足夠一個縣城從此沒落,再也起不來!

程縣令,你還記得五十年前大臻和前朝的建國之戰打了多久?”

“一…一年半攻下了前朝皇都……”

“是啊,一年半就夠一個都城改朝換代,你覺得花椒縣一個小小的縣城,就能撐住兩三年的生計打壓?

其他人不是傻子,程縣令,種子既然有缺陷,他們很快就會發現,

之後官府會尋找更多人去思考其中的應對之策,不用三年,他們就會想出辦法,並且將應對之策應用到實際生產當中,

到時候程縣令面對的不會是其他州縣對種子的無能為力,而是更加猛烈的打壓和排擠,

程縣令有把握面對那時候的狀況嗎?”

程縣令被連鈺一連串的問話堵得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狡辯似的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