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未曾與少淵相約?”他摩挲著茶盞,似是好奇的問向連鈺,

“今日只是想出來看榜,未曾約茶。”連鈺無他想,笑著解釋,

“原來如此,我聽瑞山口音,可是益州人士?”林硯轉而改變了話題,

“正是,我出身益州太平府,今次也是第一次進京。

家中都言我講話並無口音,我也以此為豪。沒想到今日竟被文正兄看破了。”

連鈺並未遮掩,她一邊給兩人的茶盞續上茶湯,一邊含笑做著說明,還不忘在話語最後調侃了自己一番,

“哈哈哈,瑞山官話其實說的十分好,並無多少破綻,只是,”

他略略一頓,然後稍微向著連鈺的方向傾了一下身,左手大拇指和另外四指比成圓形,繼續道,

“瑞山在說某些字時,口型相較之下稍微圓了一些,我根據這個特點,也只是蒙了一下,沒想到竟然賭對了。”

“文正兄真是好眼力,原來是這裡漏了餡。”連鈺也是沒想到,語氣中也有些許無奈,

“那我以後可要稍微學著扁著點口型說話了。”

她嘴巴誇張一扁,似是煞有介事的說道,

“哈哈哈——”

林硯猝不及防的看到連鈺這個反應,微微怔了一瞬,把剛拿起的杯盞又重新放下,大笑出聲,

“瑞山真是太有意思了,我以後一定要多和瑞山交流。

今日和你聊了一會,便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他眉目都是笑意,看著極其愉悅,

“咱可得說好,瑞山你是我的好友,我林文正也要做你的好友。”

他繼續道,還把剛剛放下的茶盞又拿起來,作勢要與對方乾杯,

“我也覺得與文正兄相識恨晚,如此便承蒙文正兄不棄!”

連鈺說著也舉起茶盞如酒盞一般,與林硯碰杯共飲。

“對了,此次…”林硯喝乾茶盞後意猶未盡,繼續開啟話匣子,

“咚咚咚”雅間的門被急促的敲響,連鈺沒聽到林硯“此次”後面的話,因為林硯的長隨在敲門聲之後便急匆匆的進來了。

他面帶堂皇之色,跑到林硯身邊耳語一番,林硯登時變了臉色,轉身便對連鈺歉意到,

“我今日本欲與瑞山多些交流,怎奈現在家中有急事,不得不告罪先行離開,”

“無事,家事要緊,以後我們還有很多機會品茶。”連鈺邊說邊送林硯,往門口走去,

“瑞山快快留步,咱們改日再約!”說著腳步匆匆走下樓梯。

連鈺看著林硯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走回茶桌旁,繼續斟了一杯茶,望著窗外,慢慢地抿著茶水。

日頭西斜,三樓這裡可以看到似血的殘陽甚是壯觀。

她不知在想什麼,就那樣望著天邊怔愣著看了好一會,待唇邊的茶水已經變涼,連鈺才緩緩起身,離開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