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靈之淚(第2/3頁)

突然氣囊裡一顆藍色星星跳到李綱眼前，星星畫作昔日兩人一同看到的場景：一個老婦人拉著牛車，一頭病弱的老牛拼命地向前走去，旁邊兩個少年看著……

“婉兒，你看，你還記得嗎，這是我們當時看到的場景，你還記得嗎？”李綱看著星星對張婉兒說。

張婉兒也看到了。李綱伸手去摘，謝謝瞬間就飛到了李綱的手裡，融進了他的身體。

二人同時感到奇怪，李綱又去摘另一顆星星，“江天霜曉。對萬頃雪浪，雲濤沵渺遠岫參差，煙樹微茫，閱盡往來人老。淺沙別浦極望，滿目餘霞殘照。暮雲斂，放一輪明月，窺人懷抱。杳杳。千里恨，玉人一別，夢斷無音耗。手捻江梅，枝頭春信，欲寄算應難到。畫船片帆浮碧，更值風高波浩。幾時得向尊前，銷卻許多煩惱。”一顆星星再次鑽入李綱手心裡。

李綱接著去摘，各色的星星都隨李綱嘴裡的詩句一一鑽入他的手心消失不見。

李綱突然笑著痴迷地看向張婉兒說道：“婉兒，我知道這些星星是什麼了，也知道他們為什麼圍著你，跟你一起來找我。”

“是什麼？”張婉兒好奇看向李綱。

李綱深吸一口氣，緩緩念道：“‘誰信我、致主丹衷，傷時多故，未作救民方召。調鼎為霖，登壇作將，燕然即須平掃。擁精兵十萬，橫行沙漠，奉迎天表。’”他讀完，抬頭對著一顆明亮的星星說：“這是我離京時，聽到朝廷要議和的訊息，在去往酆州的路上寫的。我希望能讓聖上看到我的赤膽忠心，哪怕讓我去邊關迎戰也好，不要去後方躲避，一腔熱血終化無。”

他輕輕嘆息，將屬於這首詩的星星收入掌心，彷彿握住了一段逝去的時光。

接著，他又看向另一顆星星，眼中閃過一絲溫柔：“‘深院無人簾幕垂，玉英翠羽燦芳枝。世間顏色難相似，淡月初殘未墜時。’這是我被貶至瓊州時，遊瓊山府城天寧寺，看著寺院的牡丹而作。那時候，我多希望你能在我身邊陪著我，我望著北方，回想我們當初在草原的日子，想得落淚，想得無法入眠。”

張婉兒聽到這裡，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她輕輕握住李綱的手：“大哥，你怎麼那麼傻，我值得你為我這樣嗎？”

李綱微笑著搖頭，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與那顆星星一同融入他的身體：“婉兒，為了你，一切都值得。”

兩人的眼淚交織在一起，宛如兩條銀河在空中交匯，打破了夜的寂靜。周圍的一切彷彿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們兩人，以及那朵由星星幻化而成的金蓮。金蓮緩緩托起他們，如同一片輕柔的雲朵，帶著他們向未知的地方飄去。

吊墜閃爍著銀色的光芒，猶如一盞明燈，指引著他們前進的方向。張婉兒緊緊依偎在李綱的懷裡，雖然心中充滿了未知與恐懼，但李綱的堅定與溫柔給了她無比的勇氣。

“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張婉兒抬頭望向李綱，眼中閃爍著好奇與期待。

李綱低頭看向張婉兒，眼中滿是愛意：“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婉兒，別怕。一定是我的思念感動了上蒼，我的詩文和我們的淚水融在一起，相信這是我們的緣分，是‘心靈之淚’帶我們開啟了一段新的旅程。無論它帶我們去哪裡，只要我們在一起，就無所畏懼。”

隨著金蓮的升高，吊墜的照明，李綱和張婉兒看清了腳下的地方。那些熟悉的地名和景色一一掠過——瓊州的瓊臺、德興的吳園、嶽麓書院、池州……這十三年的流放之路，彷彿歷史的輪迴，再次在他們眼前展現。

李綱緊緊摟著張婉兒，兩人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在繁星點綴的夜空中自由翱翔。張婉兒的藍色古裝隨風飄舞，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子，而李綱的白色僧衣則宛如一朵潔白的蓮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