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他都不想承認,他多麼盼望見到張三是個女子,他時常有要娶他的衝動。而現在知道了事實,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因為什麼呀?你別吞吞吐吐的。”兩位老人都急了。

李綱痛苦地說道:“因為張三就是個女子!”

李夔和楊時嚇得要暈倒,及時扶住石桌坐下。李綱看著鬍子花白,年邁的父親說道:“父親,你們後來在軍營裡相處共事,您看出他是個女子了嗎?”

李夔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他們在營帳裡同吃同睡在一個營裡,一起巡營,一起討論如何改進軍隊的訓練方法,張三參加的每一次訓練都和男子一般,甚至比男子更英勇無畏。他怎麼會是女子!

楊時看著父子二人都不願承認張三是女子的事實,他看向李綱,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是女子的?”

李綱醒過來,苦笑道:“綢緞莊老闆說的,他說他一直都是女子,是我們沒有看出來!”

“她來綢緞莊買過布料?”李綱點點頭,又把老闆的原話說了一遍,完了,他看向父親:“父親,你還記得那次她換上女裝的樣子嗎?”

一語道破了李夔的遲疑:“怪不得那次,她穿上女裝,語氣,深色和身段都和女子一般無二。原來他……她真是女子!”

所有的一切都清楚了,李綱抬起頭,眼神突然犀利地望著遠方。

他狠狠地說道:“怪不得當初在草原,那個斡離不,不,是現在的完顏宗望,他會痴迷地看著她,騎馬時,將她摟得緊緊的,當時我是很氣憤,為什麼就沒往這方面去想,完顏宗望一定是看出她是女子,想強佔她!

完顏宗望這些年一直強佔著她,致使她沒有機會逃回來,我們找不到,這次她逃出魔掌,完顏宗望才會大張旗鼓地去宋營裡要人。對,一定是這樣的,張三被完顏宗望強佔了這些年,可憐張三這些年是怎樣熬過來的。

所以……當他回來就不敢來見我,他怕我嫌棄她,他肯定被完顏宗望這個禽獸折磨得不成人樣,她不敢再見到我,完顏宗望,你個畜生,我要殺了你!”李綱最後大聲地吼出了這一句。

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他現在就要找完顏宗望去,他要殺了他,這種奪妻之恨,李綱再也不能忍受!

楊時看到李綱像著了魔一般狂奔著要衝出去,大聲叫喊“快來人,攔住他,快攔住他!”

李夔此時也醒悟過來,他使勁地敲打著那隻受傷的腿,也跟著大聲喊道:“作孽啊,這真是作孽啊!”

李綱被家奴使勁地拉了回來,他兩眼發紅,但眼睛異常閃亮,彷彿噴射著火焰,幾個家奴把往日溫和的老爺牢牢按住。

再看老太爺李夔,則是來回地杵著柺杖走來走去,嘴裡不住地說道:“這個畜生,我李夔有生之年一定要殺了他。”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往日,兩父子總是待人隨和,待僕人也是很隨意,從不苛刻,今天,這是怎麼了,兩父子會發這樣大的怒火。

張巧穎從來沒看到丈夫會如此暴怒無常,父親也是憤怒無比,她看向老師楊時,楊時卻無奈地搖搖頭,不說一句話。

夜深人靜,李府的書房內,父子二人相對而坐,屋內只有微弱的燭光搖曳。兩人都沉默著,彼此間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凝重氣氛。李夔深吸了一口氣,打破這壓抑的寂靜。

“綱兒,”他輕嘆一聲,目光深邃地看著兒子,“關於張三的事,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李綱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父親,我堅信張三還在東京城的某個角落。她可能遭受了很大的痛苦,她被完顏宗望折磨得嚇破了膽,不敢面對我們。但我一定要找到她,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李夔皺了皺眉,聲音帶著幾分擔憂和不解:“可是,就算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