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佈局真的萬無一失,誰能想到軍警來得如此突然……”話還沒說完,陳恭澍眼神如刀,直直剮過去:“還狡辯!沒成功就是沒成功,這上海灘是什麼地方,危機四伏、瞬息萬變,應變能力都沒有,還怎麼指望你們為黨國建功立業?”

第八小組組長氣得雙手握拳,關節泛白,滿臉不甘與憋屈:“站長,兄弟們都是把命豁出去了,下次肯定能成!您再給次機會,我拿命擔保!”陳恭澍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機會?你說得倒輕巧,幾次三番刺殺失手,早就打草驚蛇了,傅筱庵那老狐狸必定層層設防,往後再想動手,難如登天。”

一時間,地下室裡寂靜無聲,只有眾人粗重、壓抑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陳恭澍緩緩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胸腔裡的怒火,片刻後才重新睜眼,語氣冷硬又疲憊:“現在站裡行動人員折損太多,你們這次行動表現成這樣,暫時也沒了出擊的餘力。先蟄伏一陣子吧,刺殺傅筱庵這事,我另安排人手頂上。別給我閒著,暗中收集情報,要是能挖出點有用的,也算將功贖罪。”

陳恭澍對秘書說道,刺殺任務交給孤狼小組。秘書微微頷首,眼神中卻閃過一絲隱憂:“站長,孤狼小組固然精銳,可之前幾次折戟,傅筱庵已成驚弓之鳥,如今他身邊的安保怕是銅牆鐵壁,這任務難度……”

陳恭澍抬手打斷,目光冷峻:“正因為難,才交給他們。如今站裡能挑起大梁的,也就孤狼小組有這本事和膽魄。”

另外三個小組領受的任務是刺殺何行建,可進展堪稱舉步維艱。這何行建是個十足的奸詐之徒,自從投靠了日軍,就一直龜縮在戒備森嚴的軍隊駐地。平日裡,他深知自己賣國求榮的行徑犯了眾怒,出門的次數寥寥無幾,偶爾外出,也是前呼後擁,安保規格高得嚇人。

那三個小組為了尋得良機,提前好幾個月就開始佈局,成員們喬裝改扮,滲透到軍營周邊,試圖摸清何行建的出行規律。有人扮成挑夫,每日在軍營附近晃悠;有人佯裝成送菜的小販,以期能尋得一絲縫隙。可軍營防守滴水不漏,那些日子,他們除了一次次被盤查、驅趕,一無所獲。

幾次嘗試潛入軍營的行動,更是折損了不少兄弟。有隊員趁著夜色,好不容易翻進營區,卻觸動了暗哨的警報,瞬間被探照燈鎖定,密集的子彈呼嘯而來,連撤退都來不及,只能血濺當場。眼瞅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刺殺行動毫無頭緒,三個小組的組長急得嘴角冒泡,卻依舊被困在這僵局之中,拿這老奸巨猾、深居簡出的何行建毫無辦法。

陳恭澍揉了揉太陽穴,滿臉疲憊與不耐:“何行建這老狐狸,把自己捂得比鐵桶還嚴實,你們三個組到底打算耗到什麼時候?再這麼拖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組長們面面相覷,額頭上滿是汗珠。第九組組長硬著頭皮開口:“站長,實在是軍營防守太嚴,兄弟們試了各種法子,能近身的機會都沒有,還白白犧牲了不少人……”

陳恭澍猛地一拍桌子:“黨國養你們是吃乾飯的?機會等不來,就不會自己創造?何行建不可能一輩子躲在裡頭,他總有軟肋,你們查出來了嗎?家人、喜好,隨便哪條線都能撕開個口子,動點腦子!”

第八組組長忙不迭點頭:“站長,我們也在深挖,剛探到他有個相好的,在城西頭養著,原本想著從這入手,可還沒等靠近,就被暗處的尾巴盯上了,只能暫且作罷。”

陳恭澍眼睛一瞪,恨鐵不成鋼地罵道:“糊塗!打草驚蛇之後,還傻愣著不換招?這線索斷得乾乾淨淨,就不知道開闢新路子?何行建投了日本人,整個軍隊能沒人對他心懷不滿、嗤之以鼻?你們得把這些人找出來,拉攏拉攏,讓他們為咱們所用,來一場裡應外合。事在人為,只要肯動腦筋,辦法總比困難多,別光會在我這兒叫苦!”

第十組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