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既然都瞞了這麼久,要不然一直瞞著吧,要不然孩子知道真相,該有多難過。

我覺得很對不起秀萍,畢竟她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卻為了我的一個承諾,只能像小三一樣隱藏在暗處,她家人也不同意我們收養小濤。

……

18年9月7日,陰。

小濤出車禍了,需要輸血,當時我也是急昏了頭,忘記我不是他的親生父親。

事後他雖然沒說,不過我察覺到了,他應該是懷疑了。

……

19年1月3日,天氣晴。

今天是小濤結婚第二年,我帶著秀萍去見了小濤,想得到他的祝福。

他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也可以放心了。

但那天,我們父子再一次發生了劇烈的爭吵,小濤說我害死了他的父母,說我是偽君子,是騙子,要和我斷絕關係。

20年2月16日,天氣晴。

今天是大年三十,可小濤卻沒有回來,我們已經一年沒有聯絡了。

不過他過的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

20年4月17日,天氣陰。

秀萍為了救落水的孩子,再也沒上來。

這個等了我一輩子的女人,終究沒有等到我正式拉著她的手光明正大的如同結婚那天一樣,出現在小濤面前,得到他的祝福。

後邊還有記錄了一些瑣事,以及黃濤親生父母親賠償的撫卹金。

一共二十三萬五千三百零七塊八毛。

錢一分沒動的存放在存摺裡。

黃濤此時已經看的泣不成聲,手中的日記本和存摺從手中滑落。

“存摺裡有張照片!”

在存摺掉在地上的時候,一張泛黃的照片從存摺裡掉了出來。

照片上,是一個小孩子坐在布老虎上的照片。

“是……是我小時候的照片。”黃濤顫顫巍巍的把照片從地上撿起來。

然而,當他把照片翻過來時,一行剛勁有力的鋼筆字如同一把鋼刀深深的扎進我們的胸膛。

[戰友之子,當如吾兒!]

“爸!”

黃濤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我嘆了口氣,說:“你爸就在下邊,他說從來沒怪過你!要不你下去和他好好聊聊吧!”

這話一出,黃濤和他媳婦臉瞬間就變了。

“可是我爸,我爸他已經死了七天了,今天是他的頭七啊!”

我愣了下,什麼都沒說,只是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那中年男人還在等我,不過我也沒什麼害怕的。

少了[地魂]我不會恐懼,而且我馬上就要死了,都是同類有啥可怕的。

“謝謝了!”

中年男人對著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接著問我他兒子是不是在收他的遺物。

我說在搬家。

“我房間裡還有我過世那天穿的衣服,你跟他拿了穿上,那些東西就找不到你了。”

此時已經是十一點四十八了。

我也不敢耽擱,說了聲謝謝就往樓上衝。

我到的時候,黃濤還在抱著照片和日記本在哭。

他媳婦在一旁邊輕聲安慰。

見我回來,黃濤抹了把眼淚,一臉驚恐:“兄弟你……你咋又來了?”

我問他:“你爸說他死的那天穿的衣服是不是在這?”

黃濤點頭。

此時已經是十一點五十分。

“哥們,你找我爸的衣服幹啥?我們都準備拿去燒了。”

我哪有功夫跟他解釋,說千萬別燒,給我就行!

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