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離開的背影,恨鐵不成鋼的用胳膊肘捅了捅我。

“兄弟,我說你傻啊,吳姐剛才在暗示你呢,你要是能抱上她的大腿,至少少走二十年彎路!別人想要這機會還沒有。”

我冷冷瞥他一眼:“你想去?”

“我當然想啊,可問題是人家看不上我。”

蘇明揚癟癟嘴,把兩袋紙錢和金元寶扛在肩膀上往三號廳走。

我瞥了他一眼,問:“你不是說給一萬塊都不去嗎?”

蘇明揚嘿嘿一笑:“一萬塊是不去,可人家給一萬六……六……六”

話還沒說完,他眼睛就猛地瞪直了,瞳孔急劇收縮。

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定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3號廳的大門。

“老陳你,你不是說門被你用螺紋鋼鎖起來了嗎?門……門怎麼開啟了?”

是啊。

我記得出門前我用螺紋鋼把門卡死了,除非那屍體能從裡邊把固定在外邊的螺紋鋼撞斷。

可螺紋鋼完好無損的被丟在一旁,門也沒有被撞擊的痕跡,看著不像是從裡邊撞開。

反倒像被人從外邊開啟。

蘇明揚看了眼,也咦了聲:“誰進去了?我記得吳姐說今天就咱倆值班啊。”

我扒開虛掩的門縫,半眯著眼睛往裡邊看了眼。

因為從停屍床到鐵門還有一段五六米的拐彎路,也看不到裡邊的情況,不過隱約能聽到一點動靜。

好像有人在翻東西。

蘇明揚也聽到了,壓低聲音罵了句:“他孃的,現在小偷都這麼猖狂了?偷東西都偷到停屍房來了。”

我側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雖然不靠譜,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三號廳為了方便家屬晚上守夜,就建在馬路邊,屬於半開放式,外人能隨意進出。

就連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也難以完全管控。

這也是為什麼我出門前沒上鎖,而是用螺紋鋼卡死的原因。

因為壓根就沒鎖。

我掂了掂手中的螺紋鋼,朝蘇明揚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拉開門。

蘇明揚迅速撿起一塊磚,跟在我身後。

停屍房用的還是那種老式的鎢絲燈。

光線不是很亮,只能勉強照亮周圍一小片地方,其餘的角落則被黑暗吞噬。

當我剛要轉過拐角的時候,一種奇怪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哼次哼次,像是有人在費力地勞作,又像是某種壓抑的喘息。

只見一個人影正趴在那已經被開啟的棺材裡,身體劇烈地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