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帶笑,此刻卻淡淡的隱去。

她將春哥兒交給乳孃,自己起身去了裡屋。

連如期很識趣的跟了進去,這會兒個天正暖和,只穿著長杉,也不必再系披風。

連如期上前,從袖子裡取了藥膏,“我得勞煩夫人給我換換藥。”

安紅韶緊緊得抿著唇,猶豫半晌到底還是接過了藥膏。

瞧著安紅韶的動作,連如期嘴角不自覺地勾起,解開外衫,利落的趴在床榻上。

安紅韶慢慢的往下拽了拽,只是眼前的這一幕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換藥膏,裡面滲出血來,邊上的已經是黑色的了。手輕輕的碰觸連如期的後背,挨著傷口的地方,整個肉都發燙。

“去,快去請大夫!”安紅韶驚慌失措的朝外頭喊去。

安家沒有府醫,大夫得過會兒才能到。

安紅韶手拿著膏藥不住的顫抖,卻不敢去碰觸,“你昨個就沒有換藥?你這是什麼意思?同我玩苦肉計嗎?”

連如期趴著床榻上,聲音沉悶,“若我說是的,那我的苦肉計管用嗎?”

聽到連如期肯定的回答,安紅韶惱的甩了袖子離開,“荒唐!”

為了讓自己可憐他,竟這般做賤自己?

看著安紅韶氣鼓鼓的坐在外屋,連如期只是側頭看著,也沒起身。

主要是,也確實是疼。堅持了這麼久,他也是肉長的,已經不錯了。

安紅韶開始是生氣,後來又忍不住往裡看,看到搭在旁邊的長衫,上面明顯的汗水,心裡難受的很。

以為是因為今個天熱,可怕是因為,這都是連如期疼的出的冷汗。

朝中左右兩相剛上來,很多事不一定能周全,葛將軍又在那賭氣,連如期反而成了他們中間最能說上話的人了。

再加上,朝中大臣有不少都是連如期想法子提上來的,他們處事也等著看連如期表態的。

連如期明明受傷了,可是昨個才休息一個時辰。

安紅韶的心軟了,等著大夫來了後,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聽著連如期的隱忍的悶哼聲,安紅韶更是恨不起來。

等著處理完傷口,安紅韶扯了薄被蓋在連如期身上,“若是下次再用苦肉計這般折騰自己,我真的不會再理你。”

連如期何等聰明的一個人,不用安紅韶自己承認,他便知道他心尖尖上的人,心真真是軟。

伸手拉住了安紅韶的軟軟的玉手,淡笑著應了一聲,“好。”

“你還同我嬉皮笑臉的?”看著連如期還能笑出來,安紅韶總覺得連如期並沒有將自己的話放在心裡。

“上一世,其實我本不用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