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層關係,我才勉強當上了這個七品官員。家父家母雖然留下一些產業,但這些年家裡各項用度也頗為靡費,如果沒有夫人一力支撐,郭府過不上今天的日子。所以,你要我查我夫人,我一是不敢、二是不能。”說完,郭縣令臉上紫紅一片,顯然是羞愧難當。

飛鴻:“所以,當初魏管家在牢裡自殺,是為了保全縣令夫人?”

郭縣令難堪地搖搖頭:“他畢竟姓魏……這既是保全我家的臉面,也是保全府尹大人的臉面。總歸他已經償命了,這個結果應該也能給死者一個交代了吧?”

飛鴻:“縣令大人您自己是做官斷案的人,您覺得這算是交代了嗎?”

郭縣令一時語塞。

飛鴻:“縣令大人,透過這些時日的相處,我相信您是一個至純至善之人。只是您肩負宰治一縣的使命,如果只是做個好人,對生活在這裡的百姓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你的不作為就是在作惡。我知道在朝為官有諸多不易,並不是自己想要怎樣便能怎樣,但是對您自己的家總該能多做點什麼,不是有句話叫‘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您總說自己無用,可你自己的家中事你明明可以作為,為何還要以‘無用’二字來作託詞?再者,魏夫人可能於你是多有助益的,但您該把這份助益看得通透些,才不至於太過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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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縣令嘆口氣:“我……我盡力吧……但只求柳姑娘不要將這些告訴洛大人……否則,斷的是我郭氏一族的根基啊!”

飛鴻:“答應你的我必定做到。只是我也奉勸郭縣令,若郭氏一族的根基是建立在魏氏之上,這個根基都是不穩的,日後就算沒有洛大人,可能還有張大人、李大人……東窗事發時,這宅子裡的人誰也逃不掉。”

郭縣令朝她一揖到底:“深謝良言。”

母女倆走往自己屋社的路上,三娘分析道:“郭縣令說的話已經很明白了,他既要靠著魏氏,就不可能去查她,就算知道她做的不是什麼好事,也不會揭開這層紗的。我有點擔心今晚我們這麼一問,會不會打草驚蛇。”

飛鴻:“我倒是覺得,如果郭縣令有心要包庇魏氏,也許我們連這些話都聽不到。”

三娘:“也對。可我們真的不告訴洛承風嗎?沒有他,單靠我們倆,就算能對付魏九華,還有個京兆府尹在背後,那可不是咱們一介白衣能對付的。”

飛鴻:“其實,今晚我還有一個發現。三娘,你記得南街瓦子的秦班主叫什麼嗎?”

“秦九芳。”剛說完,三娘突然一個激靈,“秦九芳……魏九華?”

“還有魏九華的妹妹,魏九姝。他們名字裡居然都有一個‘九’字。”

三娘眼睛瞪得滾圓:“怎麼有這麼巧的事?”

飛鴻:“今晚,惹老夫人發病的面具,也是秦班主給我的。”

三娘:“也是秦班主引你進的郭府!”

飛鴻點點頭:“這個秦班主果真是戲班子出身的,演到這個節骨眼才讓我們看明白他的身份。”

三娘:“我現在去找他?”

飛鴻:“您信不信,也許很快他就來找我們。”

……

翌日,日頭偏西時郭宅門房來報,說外頭有一個自稱柳姑娘病人的來相尋,請她出去說話。

飛鴻來到門口,見到一輛馬車,徑直上了。

車裡,秦班主笑意盈盈,正端坐著等她。

飛鴻:“秦班主,有些話你明明能同我直說,為什麼要繞這麼大一個彎子?”

秦九芳沒出聲,只是敲了敲車窗,前頭馬伕一甩韁繩,車輪轔轔、駛了出去。

等離開郭縣令府宅有一里地,秦班主終於開口:“我不知柳姑娘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