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承風聽完盧家往事,已是淚流滿面。

他顫抖著聲音道:“我忠的是大雍,不是左相,盧知縣造福一方百姓,是我輩楷模,若我明知內中冤屈還傷他後人,那我便是千古罪人!”

他朝著三娘深深作揖:“岳母大義冒死救助盧氏孤女,小婿感佩萬分!!!”

三娘扶起他:“別拜我,我把好好一個飛鴻帶進了溝裡,我沒臉受你的拜。我只求日後你務必善待飛鴻,別再讓她涉險,讓她安安心心地在家做個官家夫人,綿延子嗣,如此,我才有臉去見盧大人和虞夫人。”

飛鴻:“三娘,現在說這些還太早,如今我們在魏九華的寶物裡搜出了我父親的遺物,那便不可能與她干休。若我們所料不錯,魏九華是京兆府尹的爪牙,而京兆府尹是左相的臂膀,那麼,這塊瑪瑙佩便不會是憑空出現在這裡。”

洛承風:“不錯,我猜測,魏九華極有可能知道當年盧知縣一案的真相。”

飛鴻捏著那塊陰刻瑪瑙佩:“父親被關在牢裡,他與孃親的信物怎麼會跑到魏九華的手上?”她眼神中猛地迸射寒光:“看來,我們得再給她添把火!”

……

三日後,一個名叫小蝶的婢女找上了郭府。

郭縣令叫來陳姨娘:“此女說她是你孃家人,你可認得?”

陳姨娘低頭躬身:“認得。這是三年前進陳家的婢女,喚作小蝶。”

郭縣令點點頭:“那你聽聽她說的吧。”

小蝶終於被允許開口,噗通一聲跪地,大哭道:“二姑姑,老爺他沒了!”她說的老爺正是陳姨娘的兄長。

陳姨娘眼中瞬間迸發狠戾:“胡說!”她這一生過得艱辛,唯一依靠就是這個哥哥。

小蝶哭著道:“前年家破後,老爺就去了外邊,每個月都給夫人寄錢回來,可這個月沒寄錢,寄回來的是一封書信,是他外頭的朋友來信告知,老爺病故了!”

她從懷裡拿出書信,陳姨娘一把奪過,顫抖著展開細看,發現果然如小蝶所言,驚得失聲尖叫,拉起小蝶的衣領連聲罵:“賤人,是不是你詐我?”

郭縣令第一次見到陳姨娘如此失態,甚至比多日前兩個姑娘被輕薄了還要瘋狂,示意身邊小廝去拉開二人。陳姨娘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居然把兩個小廝都掀翻了,握著書信一遍遍念。突然,她想到了什麼似的,一個健步撲到郭縣令膝前:“老爺,老爺你要為我做主!是……是魏九華,是魏九華!!!”

郭縣令眉毛一跳:“這事與夫人有何干系?”

“她……她……”陳姨娘斟酌用詞,把一些關鍵的訊息都給隱去,道,“她從前讓我哥哥替她做了許多事情,如今……如今出了問題,她要我去追問哥哥是怎麼辦的事情。可自從兩年半前家裡出事,他便散盡家財去外頭謀生了呀!我一個婦道人家上哪裡找他?魏九華因此記恨上了我,先是用二孃和三孃的清白和婚事來威脅,現在……現在又用哥哥的性命安危來威脅!她真的……她真的太狠了!”

郭縣令冷冷道:“你家幫她做了什麼事?”頓了頓,他想到陳家祖墳挖出的屍首和魏管家,驚道,“南林埋屍案,你們陳家也有份?!”

陳姨娘知道這次不吐點實情是沒辦法獲得郭縣令的支援的,只要不說出郭爍的事情,那就不至於讓郭縣令恨上自己,便支支吾吾道:“是……是夫人……”

郭縣令倒抽一口涼氣。

他從前只一心盯著魏九華,不讓她惹的禍事沾染到郭氏一族,不成想唯一的妾室竟然已經被魏九華拿捏。家裡總共就這麼幾口人,除了老母親,居然都是惡鬼。

郭縣令的後背吹來一股陰風,已經事先接到訊息的魏九華一身肅殺氣勢地來到書房,一進門便破口大罵:“沒腦子的東西,一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