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裡,或許也是他和陳姿羽,最終決戰的地方。

車子在申城的街道上疾馳,像一道閃電,劃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紀雲衝開著車,在申城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遊蕩。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只想這麼一直開下去,似乎這樣就能把心頭的煩悶都甩掉。可越是這樣漫無目的,那過去的事情就越是像潮水一樣湧上來,一浪接著一浪,拍打著他的心房。

不知不覺,車子開到了他以前住過的老城區。那一片兒,都是些低矮的平房,窄窄的巷子,路邊上擺著些小攤子,賣什麼的都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煙火氣,是油條豆漿餛飩麵的香味兒,混著煤爐子燃燒的味道,還有那晾曬衣裳的皂角香。

紀雲衝把車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口,他下了車,沿著巷子往裡走。巷子兩邊,都是些開了多年的老鋪子,有修腳踏車的,有賣雜貨的,有裁縫鋪,還有個剃頭攤子。這些鋪子的門臉兒都不大,裡頭也黑黢黢的,但卻透著一股子親切勁兒。

他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個餛飩攤前。那攤子,就是一個簡易的小推車,上頭架著一口鍋,鍋裡咕嘟咕嘟地煮著餛飩,熱氣騰騰的。攤子後面,坐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婆,正熟練地包著餛飩。

“來碗餛飩。”紀雲沖走上前去,說道。

老婆婆抬頭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就開始給他下餛飩。紀雲衝在旁邊的小馬紮上坐下來,看著老婆婆那雙佈滿皺紋的手,熟練地包著餛飩,心裡頭突然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

他想起小時候,自己也經常跟著母親來這裡吃餛飩。那時候,他家還住在附近的一個小院子裡,母親每天早上都會帶他來這裡吃早飯。一碗熱騰騰的餛飩下肚,一整天都暖和和的。

“那時候,陳姿羽還經常來我家玩呢。”紀雲衝自言自語道。

那時候的陳姿羽,還沒有現在這麼囂張跋扈,她穿著母親給她織的毛衣,跟在紀雲衝的身後,像個小尾巴一樣。“雲衝哥,等等我。”她總是這樣叫他。

那時候的謝之顏經常來找自己還書,她總是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站在院子門口,像一朵盛開的百合花。她的學習很好,字也寫得漂亮,還經常幫自己補習功課。只是那時的他們還太年輕,不懂得什麼是愛,什麼是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