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碎裂,面色極是古怪。

黑色的長髮披於肩上,眼底猶帶潤澤的霧氣,上身不過簡單披了一件薄薄的裡衣,水珠自他頸間滑落,滴入池中,在安靜的大殿內有些莫名的曖昧。

白i容貌雖不如天啟妖冶,但眉目如畫,在上古界中也難有神君能與其比肩,上古哪裡見過他這幅模樣,氣勢洶洶闖進來,此時撞到如此香豔的場景,倒是有些後悔。

顏態魅惑,卻偏偏帶著謫仙的清雅華貴。

凡間之人逛青樓、時常為美人‘一擲千金’說的便是如此吧……

大抵是白i眼中的驚訝太過晃人,上古微微移開眼,轉過身,輕飄飄道:“白i,我有話問你。”

白i神情莫名,見上古轉身,才自池中走出,招了招手。

一旁呆愣的婢女回過神,忙拿著長袍披在他身上。

水珠濺落在地的聲音格外清晰,許是太安靜了的緣故,就連婢女為白i換衣的褶皺聲也一步不落的傳入上古耳裡。

輕輕舒了口氣,指尖觸到冰涼的石鏈,上古才穩下心神,恢復了常態。

腳步聲自身後響起,上古迴轉身,見白i著一身雪白長袍走來,雪緞拂過地面,臉上猶帶溫泉蒸騰過的霧氣。

“出了什麼事,你竟這麼直闖進來了?”白i眉角輕蹙,問道。

上古輕咳一聲,緊了緊手中石鏈,低聲道:“白i,你和後池是什麼關係?”

白i神情微怔,面色自若:“後池?當年我覺醒之後不久她就沉睡了,我們能有什麼干係。”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白i,你有清穆的記憶,告訴我,清穆和後池到底有何關聯?你和天啟究竟有什麼事瞞著我?”上古慢慢走近,聲音肅冷。

“上古,誰跟你亂嚼舌根了……”

“不需要別人來說。”上古眯眼,緩緩道:“景昭對我的敵意太過莫名先不說,我醒來之後,除了你和天啟,沒有一人在我面前提起過後池,這本來就不正常,更何況……”

她將左手伸出,手腕上石鏈光澤如昔,攤開右手,幾近一樣的石鏈呈現在白i面前。

“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白i瞳孔驟然縮緊,定定的看著上古手腕處猙獰交錯的傷痕,聲音有些暗啞:“你的傷,怎麼來的……”

“我不知道,應該也是後池留下的。”上古垂下頭:“她幾萬年的歲月,倒是比我過去的千萬年都要精彩,你說是不是,白i?”

白i沒有出聲,只是氣息有些莫名的不穩,上古走近,她突然頓住,面色微變:“白i,你用了本源之力?”

她揮出一道神力朝白i身上探去,剛才進來的情景太過慌亂,她竟然一時沒發現白i神力渙散,氣息飄忽,明顯是動用本源之力過多的情況。

白i皺眉,退後兩步,化出一道神力擋在身前,彈開上古的探測,皺眉道:“上古,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

甫一抬頭,卻見上古神情訝然,望著他的目光灼灼其華,幽深一片。

“你身上怎麼會有古帝劍的氣息?”

白i猛然握緊雙手,朝後退去,在妖界動用本源之力太多,竟讓上古察覺了。

銀色的神力在殿中拂過,光華耀眼,跪著的婢女只見上古神君一揮手,自家神君上身的衣袍便碎成了粉末,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實在琢磨不清這是個什麼狀況,紛紛低頭。

“上古!”

聞訊前來的天啟正好撞上這一幕,愣在大殿門口,臉色青白交錯,一時極為精彩。

白i右胸處,深可見骨的劍痕歷歷在目,百年時間,竟一如當初,恍如昨日所傷。

這世間能在白i身上留下傷痕的,唯有她的古帝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