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眼睛一亮,想迎上前,但想了想,還是退了回去。

這百年時間,他時常會來清池宮,但極少進去拜訪,每次只是在鳳染出來的時候遠遠看一眼,以前鳳染見到他還會點點頭,但自從白i真神覺醒後,就連看都懶得看了。

他知道,若非當初父皇逼得後池自削神位,放逐天際百年,清穆也不會強行吸納妖力入體,這麼快就覺醒,而他當時……在擎天柱下,沒有幫後池。

他畢竟是天宮皇子,後池觸犯了三界法規,他實在難以開口,況且在那種情況下,他若開口,父皇恐怕怒意更甚。

半空中的赤紅人影突然停下,然後朝地面飛來,景澗眼中浮過一抹驚喜,想迎上前去,但又有些赫然,反而踟躕在原地,見鳳染越來越近,最後長吸一口氣走上前,眼神晶亮亮的:“鳳染,你近來可……”

話還未完,便頓在了當處,他愣愣的看著鳳染,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雙以往張揚的鳳眼裡滿是不屑,甚至夾著滔天的怒意,即便是在後池被逐的那日,他也不曾被她如此厭惡的注視過。

“景澗,以後不要來清池宮了。”

冷冷的聲音,似是多看他一眼都嫌煩,景澗指尖微緊,苦澀道:“鳳染,我知道當初父皇他……”

“和天帝無關,你有時間守在這裡,還不如迴天宮,看天后究竟做了些什麼!”鳳染淡淡開口,掩下了眉間的怒意,轉身便走,行了幾步,迴轉頭,眉角冷峭,笑容清冷決絕。

“景澗,你何必如此,這天上地下,九州八荒,我就算是看上任何人,也唯獨不會是你,天后蕪浣之子,景澗!”

說完這句話,決然離去,赤紅的身影消失在天際。

景澗神色驟然一變,無力的朝一旁的古樹靠去,隔了半響,突然笑了起來。

“鳳染,你為了大哥怨我,為了父皇怨我,如今為了母后怨我,你怎麼永遠不會回頭看看我,只是我……”

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微不可聞,古樹旁的一道青影垂下頭,手抬起,遮住了眼睛,仿似世間再也不剩一點光亮。

與此同時,天宮御宇殿。

天帝沉著臉走進大殿,看王座上的蕪浣一副安然的模樣,沉聲道:“蕪浣,你怎麼能頒下這種御旨!”

“有何不可?”天后笑了笑,眉間滿是傲色。

“你如此做,視清池宮為何物?視古君為何物?以他對後池的疼愛,勢必不會忍下這口氣。”

“他忍不下又如何?當年為了後池,景昭被禁鎖仙塔百年,如今後池竟還敢去淵嶺沼澤見白i真神,為了景昭,我小小懲戒她一下又有何不可?”

“蕪浣,這樣一來,只會顯得咄咄逼人,給三界留下口實,況且對後池而言也太過……”

“暮光!”天后打斷天帝的話,冷冷道:“我只是為女兒做點事罷了,如今有白i真神在,你何必再忌憚古君,更何況……我就是要後池不敢面對三界中人,免得景昭大婚那日她還來攪局,不要忘了,古君當初的大禮,我們在崑崙山上是受過一次的,難道你想要景昭再承受一次嗎?”

天帝一時被堵,說不出話來,只得一拂袖擺,消失在大殿中。

妖界紫月山,紫涵一邊小心的稟告天后剛剛頒下的御旨,一邊打量著面前之人的神情。

“蕪浣……這幾萬年她恐怕是過得太舒服了。”淨淵打斷紫涵的稟告,聲音幽幽,說不出的冰冷漠然。

他望向蒼穹殿的方向,喃喃道:“時候快到了啊……”

鳳染在t望山等了三日,還是未見到後池的身影,只得怏怏的回去了。

十日後,後池一身布衣,路過t望山底,靜靜凝視片刻後轉身離開,一步也未踏入。

一個月後,淵嶺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