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唇瓣溫熱觸感燒得厲害,他還在消化過載的資訊量。

謝恩拿來片防水的巨型闊葉遮在他頭上,俯下身輕撫著檀桐的臉頰:“剛才膽子這麼大,現在知道傻啦?”

“蓋下頭,我去找草藥和出路。”

“好。”檀桐乖乖接過葉子,往樹下縮了縮。

“小恩,注意安全。”

“我們都在一起了,桐桐該叫我什麼?”

“男,男朋友?”

他蹙著眉,努力搜刮著自己這貧瘠的母單詞彙庫,可悲地發現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個漢字,拼合起來都羞於啟齒。

“還有呢?”

謝恩邊利用木香味掩蓋兩人的氣味,邊惡趣味地問。

還有?

檀桐已然忘記自己有拒絕的權利,呆呆地在腦中過著詞彙。

他思維發鈍想得煩躁,便隨便挑個順眼的,不過腦子就開了口。

“老公?”

氣氛突然凝滯。

“不是你,你注意安全。”

檀桐後知後覺開始羞憤,抿著嘴扯葉片遮住下半張臉,只露出雙眼睛忿忿地看向謝恩。

這夢好奇怪。

謝恩灑驅蟲葉片的手抖了抖,輕咳著轉移話題:“桐桐在這待好了,千萬不要到處跑。”

他眷戀又擔憂地回首看了眼,轉身消失在密林深處。

雨聲漸小,檀桐迷迷糊糊蜷在樹下,發燒後的疲倦感在此刻達到峰值,只有葉汁隱隱的幽香刺激他幾乎宕機的嗅覺。

樹木密密匝匝枝繁葉茂,鮮少有光線照射過來,只能感覺到天色變亮了些,然後開始漸漸變暗。

沙沙的腳步聲響起,似乎還帶著些匆忙和不安,可他沒力氣起身去多看看情況。

隱約有清涼溼粘的東西敷在傷口上,刺激著早已麻木的痛覺,這才讓他下意識睜眼。

應該已經是半下午了,謝恩這一趟去得可真久。

他隻字未提探路的進展,臉上也未顯喜色和頹色,只是給他包紮著傷口。

謝恩身上有股非常濃烈的木香,是為防止招來猛獸掩蓋血腥用的。

可這嗆人味道在高燒的檀桐聞來,不過是淺淡的、帶著暖意的松香。

他渾身發冷,下意識往謝恩懷裡蹭了蹭。

謝恩安撫地笑笑,輕聲開口。

“抱歉,我知道你不想違規,但現在必須生火了。”

“回去可不能怪我。”

再次恢復清醒意識時,已經來到晚上,金紅色的火焰晃得檀桐不適地眯著眼。

謝恩坐在火堆邊,目光越過跳動的火焰,溫柔地露出個極剋制的淺笑。

高燒已變成低燒,檀桐總算恢復了自主思考的能力。

只是要不是情況危及,他倒寧願繼續燒回去。

自己這都幹了什麼啊

和謝恩面面相覷,他生無可戀拿葉子蓋臉。

“雨已經停了,別悶著自己。”

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他的手,把本就算得上欲蓋彌彰的葉片扯在地上,宛如扯掉最後一層窗紗。

“退燒了?”

低笑聲彷彿環繞在檀桐耳邊,他慌忙紅著耳根偏過頭:“嗯,差不多清醒了。”

“我們現在能走嗎?”

謝恩收斂笑意:“有個壞訊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