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囊!

很特麼窩囊!

寒磣!

很特麼寒磣!

走在陰沉的天色下,王哲突然覺得自己真是白活那麼久了。

不就是兩個死皮不要臉的爛貨嗎?

不慣著!辦他!

說著,王哲走進五金店,買了一把開了刃的西瓜刀

注:以上言論純臆想

或許每個人都會在悲傷憤怒的時候湧現出一些極度瘋狂的想法。

王哲也有過想要用一把刀解決掉那兩個人渣的衝動。

但是作為一個理智的成年人,他還犯不著讓兩個渣滓毀了自己的人生。

他還年輕,還有許多值得期許的未來。

他還要帶傻妞去飆車,還要親眼看到潘姊兒穿上絲襪,怎麼能就此止步?

然而回顧現實,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對付那兩個混蛋。

你要說報警吧,得,那兩個賭鬼爛人都是派出所的常客了,大案沒有,小案不斷,同時也是胡攪蠻纏的老手,警察對他們也沒辦法。

你說告他們吧,“道德綁架”和“罵街”並不構成犯罪,而且王哲給他們的錢都是自願的,更談不上勒索或者敲詐。

總而言之,他想徹底解決這兩個雁過拔毛的混蛋,還真有些難度。

僱人揍他們一頓?不行,那兩個混球家裡養著十幾條狗,方圓五十米內連只老鼠都沒有,連出門都隨時牽著幾條,估計沒人敢接這活兒。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他們門口撒潑打滾?也不行,畢竟他又不是狗,幹嘛要做狗才做的事?

“艹!”

想了半天,王哲想得腦仁都疼了,還是沒想到合適的辦法,煩躁地撓了撓頭髮。

走在九月初的街頭,酷暑還未徹底散去,悶熱陰沉的天氣又為他平添了一分煩悶。

“唉,算了,要鬧就任憑他們鬧吧,反正我是沒那麼多錢。”

想通了這一節,王哲竟然感到一種莫名的輕鬆。

大不了帶上楊玉環和潘金蓮跑路,去另一個城市躲一陣子就行了。

有道是樹挪死,人挪活,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雖然辦法是有了,可是

他還是覺得很窩囊。

住在一個人口上千萬的城市,竟然被兩個雜碎逼得連滾帶爬,怎麼看怎麼窩囊。

不但窩囊,而且憋屈。

不知不覺中,愁雲慘淡的王哲走到了那熟悉的鋼構大橋上。

眺望著兩岸宏偉而繁華的城市,他發現自己錯了。

他不該向潘姊兒吹噓這個世界有多麼美好。

因為這個世界還是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這個時代的確足夠偉大,甚至可以說空前絕後。

但是小人物終究還是小人物,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晃進一個之前常去的酒吧,王哲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默默暢飲著那些熱烈的、苦澀的寂寞。

其實他並不太喜歡喝酒,但是總得喝點什麼不是嗎?

不喝酒難道喝旺仔牛奶?

而且只有在半夢半醒之間,他才能暫時忘掉那對噁心的夫婦。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他更願意撲進家裡兩個大美人任意一個人的懷裡尋求安慰。

然而這個宏偉的願望估計永遠也實現不了。

半醉半醒之間,內心燃著一團烈火的王哲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機,撥出了那個忘也忘不掉的號碼。

“雅晴,過來喝酒”

沒有什麼朋友的王哲暫時只能想到她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不會拒絕他的訴苦的話,秋雅晴絕對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