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夜不是夢,是他回來了。悠哉的享受房子裡的一切,掌控這裡的一切。

我頹敗的走進的洗浴間,站在洗輿臺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天我怎麼蒼老這麼多。我的骨頭就象糊一層白紙,頭髮亂蓬蓬的象雜草一樣的支展著。就象村裡送葬的紙人。這不是人,簡直就鬼。

我從洗輿臺下的抽屜裡找出一把剪刀,我想剪掉象枯草一樣的頭髮,無論我怎麼修剪,都象枯死禾苗一般,沒有生氣的矗在禾田裡。

我厭惡極了,我的枯乾的頭髮,我如骷髏般的肢體,這跟死了沒什麼區別,我剪光了頭髮,然後剪毀我臉,我的身體。既然已經毀,就讓他全毀了吧。

直到我聽見一聲尖叫,我才嘎然而止,轉身看見一名小護士,站在衛生間門口,雙手緊捂著張開的嘴,瞳孔睜很大,彷彿看見了鬼。我轉身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可不就是看見了鬼。

我蒼白的臉上、身體、胳膊上到處是一道道的傷口,橫七豎八,從細長的傷口中流出鮮紅的血汁,染紅的白色睡袍,加上我那怪異嶙峋的頭髮,乍然象似個殭屍,我覺得更像是一桶紅色染料潑灑在白色畫布上,而自然形成的一幅殘酷的藝術品。

真是美極了,我笑著看自己。突然又衝進來幾個護士,把我橫抱出去,我拼命的叫喊,掙脫她們的束縛。她們把我按在床上,然後用薄的床單,把我的身體象裹粽子一樣的裹。我痛苦極了,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著。

直到我看見林宇涵的出現,我安靜了下來。我看他怔怔看著我,情不自禁的倒退到牆邊,身體慢慢的滑倒下去。哈哈哈,我一定也是嚇壞了,我得意一笑。可眼睛怎麼出現了水霧,然後我感覺滾燙淚水滑落,滲入臉上的傷口中。

“把她送醫院,全力醫治好她,不要留下任何疤痕”他支撐著牆壁,慢慢的站起來說。然後低著頭一幅頹敗樣子,象一個賭得一窮二白的賭鬼,走出賭場一樣,神情慘淡又滑稽可笑。我真沒有想到我也有打敗林宇涵的一天。

他走到門口,駐足了,聲音有恢復了精神氣:“劉若男,你自由。我人生中有個你,我永遠也不提”

說完,就看著他的孤寂背影消失在門口。

不想,那一瞬間,今日竟成訣別。

就在那一刻,我也沒有他清楚他最後容顏,只看他落寞的背影在我眼前消失,也許這一輩子,我只能讀懂他背景,永遠看不懂他的內心在想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一、雲歸處

臺北的雨總是綿綿不絕的下著,象要說盡心中無限事,若開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張正陽看著對面的女人,見她手中夾雜的香菸已燃盡,她都絲毫也沒察覺,依舊沉浸在回憶中……

此刻這個女人的神情,就象一座雕像。他想起了在羅馬教堂看見一幅女人的雕塑就是如此,安然矗立教堂一角,神情幽怨婉轉姿態,透著一種神秘,叫人充滿無限的遐想,很想走近她的故事中。

一週前他的秘書雲娜告訴有位劉若男小姐來拜訪的時候,他記得他沒有多想的告訴秘書,那是位富商的情婦,象這種身份的女人來找他辦事,無疑是名譽、地位、財產等這些慾望的爭奪。無需他這位法律屆的高手理會,交給下面的人摩拳擦掌好了。

沒有想到的是這位情婦糾纏他一週,執意要見他。她糾纏的方式很禮貌,每天比他來的早,安靜的待在會客室,他來了就拜託秘書通報一聲請求會面,他拒絕了,她便安靜離去,次日準時在來,週而復始。

直到有一天,他早上趕一個緊急會議,早早來到公司,見會客廳的門開著,他見落地窗旁站著一位美麗背影,久久凝視窗外。激發雄性荷爾蒙效應,他仔細打量這位女人,黑色衣裙的女人,顯得纖細身材,帶著飄渺浮動,烏髮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