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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屬於我們,屬於地下死去的人”
“一個人活著很痛苦”
“那就兩個人”
我的手被緊扣住,感覺一陣疼,然後似乎有一種力量灌輸到我的身體裡,我握著這股力道,猶如深海中抓住的伐木,慢慢漂浮上岸。
我微微的張開雙眸,看了一眼塵世,毫無眷戀又闔上雙眼。突然發覺我倒在一個人的懷裡,菸草味道微醺,卻耐人尋味,我朝更深處縮了縮。身體消瘦,卻精健結實,這是康南老師的味道。
只聽:“叫醫生來,給她輸葡萄糖”
陸續幾日,林宇涵都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裡,雖然只是察看我的病情後,轉身離去,可每每看見他轉身離去時候樣子,我就心喜,眼睛乾巴巴的看著他那消瘦的背影,消失於房門口。
真的是我的康南老師回來了,我默叨著。
有一次他突然轉回身,竟然發現我對他笑,又踱步回來,坐到我床邊說:“聽話,明天開始喝粥好吧”
我點頭後說:“能抱抱我嗎?”
他停頓一會兒,目光猶疑一下,好似在厭煩,但還是把我撈起來抱了抱。我只是瞬間敏感質疑,只要在他懷裡,我猶如寒冬的寒號鳥,貪戀他懷中的溫暖,一刻也不願離開。
往日我那清風傲骨,獨善其身的秉性,隨著之我的不幸而付之東流,我知道命運對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我更清楚的知道,一個人的希望無法扭轉命運的齒輪,我曾那樣憎恨這棟大宅子,幾度想要逃離,如今卻是那樣的依戀,本以為和林宇涵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會象玩偶一樣唯命是從的度過每一天。誰曾想我們是以筆墨開始開啟了彼此內心的沉默,雖然他那陰鬱不定的性情讓我難以忍受,到如今他那消瘦的背影,竟然是我日日的期盼。
每當他回到這棟大宅子,我都不言不語的跟隨其後,他也不予拒絕沉默理事。這一室的安寧,與他相其左右,伴著時間的鐘擺,慢慢癒合我心中的創傷。
作者有話要說:
☆、九、同是天涯淪落人
高贊又回到這所學校了。
就在那本厚厚的古文詞典被我拿下時,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本厚詞典後面竟然藏著一雙情深款款的眸子,如在秋雨迷離的孤兒,期盼有雙手能牽引他擺脫困境。我心癒合不久的傷口,又開始有些鎮痛,我已經是脆弱不堪,不想在被他的情所牽絆,無力應付,更確切的說是對他有個徹底結束,往日藕絲牽絆,縷縷情思如光翌照耀我前行。至那個早晨我清楚知道從此我真的是個孤女了,而我也無法走進高讚的世界。
那個晨露微重的早上,晨霧還未散,我安葬完康南老師,從墓地回來,形如孤魂野鬼般來到高贊唸的b大學,我心中這一腔的傷悲與淚水不知道這世間還有誰能為我承受,我只想到了他。我躲到樹後足足站了兩個小時,才見他從一輛黑色的轎車裡下來,一位年長的女人隨他而下,女人著裝高貴,與他的言談舉止,散發著母愛,見高贊表現出一種憨憨的倔強,母子間繾綣愛意,迎合此時陽光普照,在們周邊似乎被一道光包圍著。高贊離開母親走近校園,突然來幾個陽光燦爛般的女孩與他相其左右的同步校園。那時我清醒的知道,此生無法走近他那陽光照耀的世界,他也無法進入我這陰霾無光的世界中。
我把書放回書架,躲避開高贊那深邃的雙眸,箭步穿向郝建國。此時的書吧幾乎已被郝建國帶來的藍球小隊給佔領,他更肆無忌憚的,把書吧的桌子拼湊成一個巨型長方桌。他站著桌子中央,煞有介事的單手掐腰,一手指著桌上一張他隨意塗鴉的白紙。就像革命片裡演的政委要帶領大家要打場勝仗。
我忿然的走過去,直視郝建國的眼睛說:“你是知道他在這裡,所以讓盈盈帶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