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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沒有人理我,蹲了半天腿都麻了,方聽到一聲淡淡的“起來吧。”,然後又是沉默。
我低頭站著不敢動,脖子都酸了,腿也麻了,最主要是,被這個沉默壓的透不過氣,實在忍不住,偷偷抬起頭,發現四阿哥臉色平靜,坐在書桌旁低頭寫著什麼,好像這屋裡只有他一個人,當我是空氣。
罷了罷了,這麼站著要是能讓他解氣,倒是讓我求之不得。以前大學時做兼職禮儀,還不是穿著高跟鞋一站幾個小時並且保持微笑。
我幾次偷偷打量四阿哥,發現他眉頭時展時皺,時而靜心思考,時而奮筆疾書,表情認真之極,和我以前看到的他很不一樣。不禁就有些出了神,腦子裡想著關於他的各種評價。
四阿哥抬頭看了我一眼,我忙收回目光繼續罰站,一邊想,這到底要站到什麼時候?
又過了不知多久,四阿哥好像是忙完了,緩緩站起身子,走到我身邊,細細看了我幾眼,我緊緊抿著嘴唇不知該作何表情。他又走回桌邊,我心裡不禁暗暗叫苦,繼續站?
他坐在椅子上,擺了個十分舒服的姿勢,伸手指了屏風後上的一堆書,“前幾日讓他們把書拿出去曬曬,突然一陣大風,那些個奴才們忙著收,笨手笨腳的順序都弄混了,我一直沒讓人重擺,今兒正好你來了,就順道幫我擺上去吧。”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第一感覺是那一大堆書絕對夠建一個小型圖書館,虧他還說得這麼輕描淡寫,若無其事的。
這個男人是不是特意讓人把書搬下來折磨我?我望著那厚厚高高的幾十摞書發呆,有沒有搞錯,這要怎麼排?按什麼順序啊?總不會是漢語拼音首字母吧?這個懲罰辦法還真是有創意,虧他能想出來……服了服了。
我又看看了那好幾排書架,頭都大了,不會我排了一遍他再那麼撇撇嘴說,重來。唉,也不是沒可能,突然想起以前看那種傳奇野史什麼的雍正因為一個叫什麼錢名世的寫詩稱讚他後來看不順眼的年羹堯,親自寫了塊“名教罪人”的匾讓他掛在大廳裡,讓人監督他不準摘,這不說,他還命好幾百名進士、舉人寫詩來諷刺錢名世,嘿嘿,質量如何他們自己掂量著辦。當時我還樂呢,這人還真是別出心裁,虧他能想得出。現在真是無比無奈,誰說這位爺他什麼性子刻板之類的?我看他到挺有情趣挺會自己找樂的……心裡一邊不停抱怨,一邊想法子。
“四爺,杜衡實在不知這個書該怎麼排,怕弄錯了誤事。”算了,還是說實話吧。
四阿哥現在正拿著本書讀,他瞟了我一眼,沒有表情的說,“不懂不會問?”問誰?問你?我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該怎麼做,表情僵在了臉上。
“老李,過來幫幫杜衡福晉。”他向屋外說道。
一個花白頭髮的老僕人應聲而至,行禮請安。他看了看那些書,陪笑道,“爺是讓我把書擺回去吧,這些書一直是老奴管的,怎麼敢勞福晉金體?”他嘲諷地看了我一眼,“你前些日子不是腰扭了?今兒就站在這看她擺,不準動手,也別吱聲,有什麼不懂的她自己會問。”老李站在那誠惶誠恐不知所措。我忙微笑著過去,說道,“不礙的,您先說個大概吧。”
這個古代的書呢,分經史子集四類,以前古漢課上是學過的。今兒我算是真見識了,這經史子集到底是怎麼分,怎麼理。唉,比如說,經部,即儒家著作,就分為易類、書類、詩類、禮類、春秋類、孝經類、五經總義類、四書類、樂類、小學類,每一類下面還有不同的屬,每一類,每一屬裡面包括的書,還都要按平水韻排序以方便查詢。老李壓低聲音不停氣的說,我當時就被聽傻了。
書,滿眼都是書。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