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低聲說道:

“奴此番來到郡王府,就是希望王妃阿姐助我一臂之力,不知阿姐是否方便?”

張惠微微一笑道:“九娘何意?不妨直說。”

李九娘字斟句酌說道:“如今滿朝文武,只有朱郡王方是國之棟樑,故先皇鄭重託付於官家。奴不敢妄自尊大,只能求王妃姐姐幫忙說一句話,請郡王儘早移兵南山,迫使岐王送還聖駕。待到那時,奴必定懇請父皇,改封朱郡王為一字王。不知王妃姐姐意下如何?”

李九娘現在是把“一字王”當成寶了。拉攏李克用沒效果,那麼朱全忠呢?奴倒是不信,誰都會看不上這一字王?

張惠當然喜歡一字王。官人若做了親王,多大的榮耀?正經八百的光宗耀祖!官人啊,你只是想著獨攬功勞,難道不想想酬勞是什麼?

一字王,親王,這酬勞很好!

“九娘儘管放寬心,拙夫聽聞官家遭到岐王劫持,早就義憤填膺,誓要逐走岐王,力保官家平安迴鑾!這一節嘛,九娘千萬不必多慮。至於封賞?聖天子燭照天下,豈會忘了他功勞?”

說完輕輕笑了起來,親熱地挽著李九娘胳膊。

為了親王爵位,必須親熱。

李九娘為父皇奔波一天卻一無所獲,父皇安危成了她心頭最大的石頭,此刻一塊石頭落地,想到今日在楊柳莊所受屈辱,再也忍不住眼淚潸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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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那個狂妄自大的沙陀王,王妃的春風化雨,真是讓她感激莫名!

當下連忙給張惠斂衽行萬福:

“王妃娘娘和朱郡王肯仗義相助,真是國家之幸。奴此來便是想請娘娘幫忙,說動朱郡王立刻出兵南山,迫使岐王奉還聖駕的。”

張惠微微笑著,挽住公主的胳膊卻挽得更緊些:

“讓拙夫出兵南山,倒是不為難。只是,九娘你就不擔心玉石俱碎?”

其實李克用也曾經對李九娘說過這個道理。好比綁匪挾持著人質,你不能簡單地只是武力解決吧?只是李九娘對李克用有了先入之見,所以才把李克用看成是畏葸不前。如今在這位蕙質蘭心的阿姐面前,她心態放鬆,頓時覺得阿姐見識高明:

“哎呀,還真是這個理。”她低聲唸叨著:

“出兵吧,又怕那廝犯渾;不出兵吧,難道父皇就一直在南山受罪?阿姐,你說奴怎麼辦才好?真急死人了。”

張惠淺淺一笑,顯得胸有成竹。吳興郡王的智囊,用來糊弄這麼個女孩,簡直大材小用嘛:

“九娘你休要著急。拙夫倒是想了個計較,就是想派使者前去談判。不論那岐王多少主張,總有個商量。你可能也聽說了,岐王撤離長安,就是因為拙夫給了他一封信。可見,岐王對他,倒是頗為敬重的。如果他派了使者商量,岐王又怎敢不重視!如此一來,官家迴鑾,豈不就水到渠成?九娘,妾倒是覺得,男人們總想打打殺殺的,其實很多事情,動武未必有用呢。”

李九娘此時已經把張惠當成了主心骨:

“是啊是啊,阿姐說的最好,朱郡王,正是那岐王的剋星呢。看來只有找人前去談判,答應了岐王的要求,父皇便可迴鑾了。唉,多虧阿姐提醒奴家,否則奴真是成了個沒腳蟹了。”

張惠搖搖頭:“九娘何須過謙。主憂臣辱,主辱臣死,本就是君臣之道。綱常豈可更易。好了,咱們這就去大堂,聽聽他們怎麼說吧。”

李九娘聽王妃講的話,句句舒坦,更加鄙視那個只知道武力的沙陀蠻子了。當下緊隨著張惠去往吳興郡王府的大堂,心裡卻在想著,看來張惠對這個一字王是勢在必得了。那麼父皇一旦迴鑾,這個承諾怕是要做到的。

李九娘沒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