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咱們引路進蔡州呢。”

葉厚生連連搖頭:“快做白日夢吧。”

葉大娘噗嗤一笑:

“未時睡覺,可不就是做白日夢?”

葉家借住的這一戶人家院落廂房俱全,雖然有些殘垣斷壁,但尋兩間屋睡覺卻不難。只是聽了“軍糧隊”的恐怖事情,葉娘溫不敢單獨睡覺,一定要和母親一同睡。葉厚生便叫了葉友孝,找了間廂房睡下。

沒晚飯吃,葉友孝餓的心慌慌,翻來覆去熬了很久也睡不著。忽然聽見旁邊的葉厚生肚子也在“咕嚕嚕”叫,就問:

“阿耶,真的不吃飯了?”

葉厚生指指房頂漏出的星空:“都入夜了,還吃啥飯。睡覺!”

葉友孝只好閉上眼睛,卻感覺手上忽然有個粟餅,還微微帶著些義父的體溫,一邊感動,一邊狼吞虎嚥吃了下去,卻聽義父嘟囔一句:

“半大小子,吃死爺孃。”

葉友孝忙問:“阿耶可要吃點?”

半天沒聽見葉厚生回答,卻微微傳來葉厚生平穩的呼吸聲,看來是真的睡著了。葉友孝也用力閉上雙眼,卻總是隱隱約約看見那隊百姓,看見他們從晨霧裡走出來。有的還朝著自己做出個笑容來,有的卻眼裡都是絕望的眼神。忽然又好像有個小校看見了自己,要指揮兵士們來捉人。

猛然一驚,頭腦清楚了些,才發現自己還在“僵臥荒村”,無奈只好閉上眼睛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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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腦裡亂糟糟的,總是覺得身子底下難受,連肋骨旁也一陣陣癢。癢的難受。

一會兒想著:“哪有吃人肉的軍隊?阿耶肯定看錯了。”

一會兒又想:“我們住在這個村子,難免招人眼目,那些吃人軍不會衝過來嗎?”

恍惚之間,又回到了辰時看見“軍糧隊”的地方,樹上的綠葉還映著陽光,一點點的亮。樹枝上的小鳥,也在無憂無慮地歡唱。

鳥鳴?不對,那聲音,分明是個女子在呼救!

葉友孝小心移動身子,慢慢往荒草裡看去:

果然看見衣裙翻動,真的有個兵士正在凌辱一個民女!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如此囂張!葉友孝惡向膽邊生,正要上前,卻又心裡猶豫,自己能救得了這個民女嗎?但若自己不去救她,她是不是像阿耶說的,被凌辱之後,又被賊人煮熟吃掉?

心裡正在糾結不已時,卻得知一個資訊,這女子早已被賊兵們糟蹋多次了。葉友孝暫時放下心裡糾結,反正她被凌辱也不止這一次,自己人小力弱,非但救不了她,反而會被賊匪吃掉。

想起阿耶說道,賊匪還把人肉分作幾等,莫非也像我們吃豬肉,分作什麼前腿肉、五花肉之類?

這一想不得了,忽見一頭野豬向自己憤怒地衝來,葉友孝嚇得轉身就跑,可是卻邁不開腿,好像腿腳都陷在泥淖裡了。看那野豬,挺著獠牙離自己已經很近了。

驚慌無奈之時,忽然聽見一陣嬰兒啼哭聲,吃驚的看去,什麼軍糧隊,早已無影無蹤。而那頭野豬,卻也不知去了哪裡。只有陽光下的一片竹林,竹林裡,居然有個女子在生孩子。

恍惚間知道了,這產婦就是剛才那被凌辱的女子。

她竟然生下一個男嬰!

葉友孝一直想知道,嬰兒是什麼時候睜開眼睛的?這時候就瞪大眼睛去看嬰兒,但卻不知為何忽然發現自己的右手被弄得很髒很髒,是那種怎麼洗都洗不乾淨的髒。正在困窘時,忽然看見自己的手上居然有個“林”字,而且不是宋體、楷體,而是“華文彩雲”的字型!好奇怪,自己也沒用過幾回“華文彩雲”啊,怎麼會寫到了手上?

又想起那婦人,再去看時,長髮依舊擋著她面孔,看不到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