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的劃拉到床下,再以沉穩麻利之動作將狼藉一片的大床鋪好,之後才以一個漂亮的側滾翻動作進入床下。這還不算,就在不速之客的腳丫子邁進臥室前的一剎那,人家還輕舒粉臂,一把將床頭櫃上那安全套的小包裝袋給抓了下來。

總之,這臥室裡由她經手過的東西全都搞定了。

佩服?豈止是佩服,簡直是歎為觀止。

來人說話了,是一男一女。

表妹:“咦?這房子裡好像來過人了耶!咋有煮泡麵的味兒?沒錯,是康師傅紅燒牛肉麵。”

表妹夫(?):“瞎說,我咋沒聞著。我朋友這房子裝修完之後就一直沒住過人。有味估計也是從煙道灌進來的。”

三炮兒在床下聽得真切,心說這兩位聽起來也不是戊的表妹和妹夫呀,要不咋能說是“朋友的房子”呢。還有,這對狗男女的聲音咋聽著都很耳熟呢?

對,一定是一對狗男女,要不咋能一路不點燈,摸著黑進入臥室呢?經驗起作用了。

“點燈嗎?”女的問。

第六章 捉姦大Party(10)

“點,先去把窗簾拉好。”男的看來很謹慎。

“你們這樓高得鶴立雞群,就是把窗戶全都開啟別人也看不見呀。咦——這窗戶咋是開著的?”

一聽此話,床下的三炮兒嚇得直咧嘴。他經手的事兒捅了婁子。一進屋他就開了窗戶,屋裡太熱,還得幹大活,不開窗戶誰受得了。

“不必大驚小怪,一定是我的朋友忘了關啦。”

還好,男的真通情達理。不過他這聲音可真是太熟了。

窗戶關上了,窗簾拉上了,燈也開啟了。於是,床下的兩位便看到了停於床邊的一對小白腳和一對大白腳。

床下黑,三炮兒看不見鐵子戊的表情,但這種情況下誰能有啥好表情。三炮兒便安慰地去拍她的手背,這一拍不打緊,發覺對方的手已變得瓦涼瓦涼的。

唉,女人終究是女人,心理素質到啥時候也比不過老爺們兒。三炮兒想。

四隻大小白腳不見了,頭上的床墊子開始不是好聲兒地叫喚。

床下黑咕隆咚的太壓抑,咱們且探出頭,把視線移到床上。

哇噻,還是外面敞亮。看見啥了?不告訴你。反正你記住一條:何志高的官場恐懼症又治好了。

美中不足的是屋裡實在太熱了。這敗家地暖,瓜瓜*了小膀子還熱得頭髮都溼成一綹一綹的,跟剛洗了澡似的。

室內暫且不表,表一下室外。

此時室外急匆匆地來了一位黑衣人。看樣子像是送禮找不著門的,不然咋能在01號和02號兩個門之間徘徊張望了若干次呢。

噢,不對,認出來了,這老哥不是送禮的。

他是搞取證的,專業取證人士。人家剛從二十樓下來。

考證老哥發話了:狗屁專業人士,名不副實!要真是搞專業的,早就該尾隨何志高和瓜瓜下來了,還能磨蹭到屋裡的演出都快要結束了,他這個攝影師卻連攝影棚都還沒找到?

唉,子非師,安知師之難。

問你個問題:進門難還是出門難?正常人肯定回答是進門難。然而對於專業人士來說,出門的難度可比進門高多了,尤其是對於何家這種一反鎖便萬夫莫出的先進玩意兒。

那黑衣老哥許多年以來躥房越脊啥門沒進過,可對於出門卻缺乏研究少有實踐。何志高嘩啦啦將門反鎖之後,他急得是抓耳撓腮。也仗著人家有些老功底子,愣是在缺少工具、無現成方案可循的情況下力拼幾十分鐘,終於撬開了那道罪該萬死死有餘辜的鐵將軍。

出得門來,可往哪兒追呢?瓜瓜那倉促間的一比畫,能看明白的才是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