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我急忙追上去,努力撥開一層又一層的人群。

就在我撥開圍著他的最後一層人群的時候,天地竟然換了一番。在我記憶中最美的沙灘上,海浪拍打,海鷗在天空旋轉。林宇涵一身白衣白褲,袖口與褲腿挽卷,赤露著結實的胳膊和小腿。他雙手插在褲兜裡,裸著腳走在沙灘上。海風吹亂了他頭髮,他似乎很享受這一切,漫無目的的走著。

看起來是那樣的甜美而又安逸,不忍心上前打擾。

可我還是喚了聲“宇——涵”

他沒有理睬我,我跑了過去,可始終還是追不上他,又提高聲音“林——宇——涵”

他依然沒有回頭,而是越走越遠。即使我喊破了喉嚨,他還是漸漸遠去,留下一抹不大點的白色印記。

作者有話要說:

☆、七、昨夜之燈

“早,希望沒有打擾到你的好夢”

一早意外接到張清雅的電話,如有人往我的大腦扔了手雷,突然爆炸開。強制鎮定以後,才清楚張清雅說的是什麼。自我知道林宇涵跳樓那時起,我就知道我的好夢到頭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我冷靜的問

“你找偵探查我,我就不會找偵探找你”他淡雅平靜的回答。

“對不起”

“找的怎麼樣了”她好似在挑釁,她把人藏的很緊密。我提著30萬美金僱傭了一家偵探社去找,他們在美國50個州的醫院裡去找尋找。總共有12加醫院有類是我要找的病人,這12家醫院分別在阿拉斯加州有兩家醫院,佐治亞州有三家醫院,新澤西州有一家醫院,馬里蘭州有三家醫院,剩餘的在紐約。12家醫院我一一查詢,結果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我意識到了,我的行動一定驚動了張清雅,畢竟他們家族在醫學界是很有權威的。

她是要指責我的行為,或者提醒我的身份。我做好心裡承受責罵的準備,老實的回答。

“蒐集了美國50家醫院的資訊,鎖定了12家,結果還是好無線索”

“他已經離開美國了”不想張清雅對我說出這樣一句話!

“在香港嗎?”我追問。

“是他助理幫他辦的出院手續,去哪我也不知道”

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我馬上追問“啊!他有意識可以指揮一切了,這也意味著他的手術很成功,康復很好。”

“應該是,所以他選擇了消失,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臺灣的家”我第一感覺到張清雅的傷感;卸去鏗鏘戰甲後的傷感,透著殆謝與無力。

“能找到他的助理嗎?”我問。

“也消失了,不,應該說隱藏起來了。林業很多商務債務處理都是他的助理委託律師跟我協商處理。看來他真的是不想讓我知道他的下落。”

“為他辦出院的醫生只聽他說,他要回家”張清雅哀怨的嘆了一口氣。

回家,香港不是他家,臺灣也不是,天涯何處才是他的家,他回去哪裡?

“我們已經離婚了,他請了會計事務所的人,清算了所有資產,然後抵押給銀行。餘留的資產他全部留給了我。他只留下了在臺灣那家小規模林業運輸公司,他是靠那公司發家的,他不捨的賣。還有他只給自己留100萬,不知是用他再東山再起,還是了度殘生”

離婚!這讓我一時不解,他清醒後的第一件事情,做了一件不清醒的事情,離開張氏,林氏如何再在香港崛起。

他真的要隨波逐流!

揮霍完100萬,再度了卻殘生!

我有些茫然不知,從接到噩耗到此時此刻,我們所提及林宇涵,是一個人嗎?

為什麼你們說的這個人,我是如此陌生!

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