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話,暗暗猜測,作為皇后的絕對死黨,黃四娘是否知道皇后準備舉事?應該是有所知的。不過,從皇后把她留在魏州來看,黃四娘應該沒有直接參與皇后舉事。

轉念一想,皇后是不是考慮過如果事敗怎麼辦?是不是一旦失敗,就逃往魏州?

這個倒是有可能。

不過,太原到魏州可沒那麼方便了。事敗之後,她恐怕離不開太原了。

唉,真是頭痛。

以為皇后是最省心的一個,自己都幫她復辟了,怎麼還有這種事?

頭痛的不只是皇上。

他的那位東君,現在也是頭痛的很。

真如月回到契丹,看見了韓延徽,那個被她救了性命,然後成為契丹南院大王的男人。

那個一直對真如月懷有深情的男人。

雖然,忙著操辦登基大典,韓延徽來不及找真如月聊天,但是兩人一碰面他就慌忙移開目光,讓真如月心裡明白,這個男人,還在對自己一往情深。

沒來由的,心裡有些慌亂,正好可敦的侍女找了過來,說是可敦想見女兒了。

真如月有些奇怪。父汗要登基了,阿孃還有時間來見我?

聽到女兒的疑惑,述律平慈祥地笑了。

好像真如月還是小女孩那樣,述律平又把手放到女兒頭上輕輕梳理著女兒的頭髮。

真如月回到了久違的母愛,心裡暖洋洋的,竟然習慣性地萌生出睡意。

但是述律平說的話,好像跟母愛關係不大。

“真如月,瞧你,都累瘦了。唉,小晉王不是挖出了很大一個寶藏嗎?那麼富有的晉王,哦,現在已經是皇帝啦。怎麼還不給我女兒吃些好的,反而把你累瘦了?”

在母親懷裡,的確像小女孩;但是真如月的頭腦可不是小女孩的頭腦,作為“東君”,她異乎尋常地敏感。

“阿孃,其實不是什麼寶藏,只是幾隻寶箱罷了。”

述律平還是帶著笑容。

“我的真如月,現在胳膊肘向外拐啦,怎麼,還要瞞住你的父汗,你的阿孃嗎?李亞子掘開寶藏,早就轟動天下了,我們啊,也早就知道了。他拿著那大筆的寶藏,招兵買馬,勢力大增,不是嗎?”

真如月哭笑不得。

皇上說過的“三人成虎”這個寓言故事,現在成了真的了。

“阿孃,挖開寶藏的時候,女兒就在場的,的確就是幾隻寶箱啊。”

述律平臉上的笑容不見了。

“說起來,女兒,阿孃的屬珊軍,可是幫助李亞子打天下呢,立下多少汗馬功勞?現在李亞子發了財,怎麼也該給屬珊軍死傷將士一筆撫卹金吧?另外勞軍費,也該結清了吧。”

真如月離開可敦的懷抱,認真地看著述律平。

“阿孃,真的,李亞子他沒發什麼大財。哦,女兒來的時候,的確給阿孃帶來了寶箱裡寶貝。”

向烏雲嘎說:“拿寶貝來。”

烏雲嘎連忙取出玉釵子、金鐲頭等寶貝奉上。

述律平淡淡看了一眼,笑了笑。

“真如月,你是真的怕李亞子花錢嗎?哼,當初讓他贖回新州、武州,只要了他二萬兩白銀,就是看著你的情分上,才只要那麼點錢。可是現在,他都開啟寶山了,你應該告訴他,身為皇帝,不應該那麼吝嗇的。是吧,烏雲嘎?”

烏雲嘎當然只能點頭。

一個女奴,面對可敦的問話,她敢說半個“不”字?

述律平卻像是找到了根據:“看,真如月,連你的女奴都明白的道理,你應該比她更清楚吧!十萬兩白銀,不能少!”

真如月一下跳了起來。

“阿孃你說什麼?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