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己這被穿成睡衣的感覺,檀桐心裡越來越憋屈。

勉強把劉海梳理到他能接受的程度,還要解決其他的問題。

得虧他攔著那兼職造型師的理髮師,臉上的粉至少不會撲梭梭往下掉,但還是白過了頭。

只要往腦門上點個硃砂,就可以完美復刻小學生文藝匯演的程度

寒涼的水流從指尖漏出,讓他過度睏倦的混沌頭腦清醒了不少。

咔噠——

檀桐下意識轉身,卻發現只有空蕩蕩的門在搖曳,沒有人進來,也沒聽見腳步聲。

又是惡作劇嗎,還是說是什麼驚喜?

他走上前扶著門向外張望。

一隻溫熱的手突然伸出,猝不及防牽上他被凍得麻木的手。

謝恩躲在門後,左手上拿著只白色手套,右手牢牢拽著他不放。

“抓到了。”

少年笑得得意洋洋,看樣子就是專門來堵檀桐的。

檀桐的眼睛微微睜大,又驚又喜:“小恩,你怎麼唔!”

毫無預兆,他讓謝恩抵在牆角,牢牢束縛進有力的懷抱裡,兩人的身體幾乎嚴絲合縫相貼。

他的嘴唇猝不及防被堵住,無處安放的手節節敗退,如同溺死者尋找浮木般搭在謝恩小臂上,被凍紅的指節無意識剮蹭著潔白手套。

這個吻看著瘋狂又無條理,實則剋制著幾乎不帶粗暴,只是不容抗拒。

等到牙關被撬開,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檀桐才如夢方醒,眸中失控的金色流過,他慌亂地想要推開趴在身上的人。

“你瘋了?這裡有監控的!”

遠處的探頭直直對著他們,只是心慌意亂的檀桐沒發現,那監控根本就沒開。

“對哦,不過”

謝恩抬頭看看,露出漫不經心的笑:“有監控也沒什麼吧。”

“這沒人,又是休息區,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現在這個身份,還是注意下吧。”

檀桐紅著臉,欲蓋彌彰和他拉開距離。

“噓。”

聽聞此話,謝恩神色突然嚴肅,食指抵唇神秘兮兮拉住他。

“和我來。”

檀桐不明就裡,警惕地看看四周,老老實實沒有反抗,配合地上了賊船。

走廊上沒有人,謝恩堂而皇之反鎖掉門,臉上表情再次放鬆下來。

“有人跟著?”檀桐被他這番舉動弄得緊張,顧不上埋怨對方那不由分說的吻,壓低聲音問。

“沒有,他們不敢跟我。”

“竊聽?”

“也不是,這裡裝置都挺老舊的。”謝恩搖搖頭,“監控都年久失修。”

“你真會挑地方,近的新區洗手間不去,跑到這麼遠。”

他苦著臉,彷彿是受了什麼委屈:“可讓我好找。”

“我也是第一次來,不太認路。”

檀桐心虛地看著地板,完全忘了謝恩就比他晚到幾分鐘,哪有找得辛苦的樣子。

可當他抬起頭,看到謝恩沒正經模樣,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既然沒事,那你鎖門幹嘛?”

“誰說沒事?”謝恩理直氣壯倚靠在洗手檯上,一副興師問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