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本錢實在湊不夠。”

韓氏在一旁趕忙接話,拉著馮楷然的胳膊急切說道:“表哥,你放一百個心!升原廚藝精湛,我也懂些管賬的門道,只要能湊出啟動資金,這生意肯定能支稜起來。”

馮楷然面露難色,拍了拍朱升原的肩膀:“我知道你倆都是踏實肯幹、能吃苦耐勞的人,可我也難啊,手頭上的錢都壓在貨上了,翻遍口袋,眼下也就五十來塊大洋。我再使使勁兒,各處張羅張羅,頂多能給你們湊出兩百大洋。”

朱升原心裡明白,兩百大洋雖說不是小數目,可真要在這地界盤下個小店面把飯館開起來,還差著一大截,而自己又是身無分文。

馮楷然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拍了下大腿:“朱兄,我還真知道一條來錢的路子,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幹。”朱升原眼睛一亮,忙不迭問道:“馮哥,啥來錢道兒,你快說說!”馮楷然左右瞅瞅,確認沒人,才壓低聲音:“你知道軍統的鋤奸隊刺殺傅筱庵那事兒不?”朱升原立馬點頭:“咋不知道,聽說都刺殺四次了,次次都沒成功。”馮楷然又湊近幾分,神秘兮兮地說:“軍統放話出來了,誰要是能幹掉傅筱庵,給五萬大洋!”

朱升原一聽,驚得雙目圓睜,差點從凳子上躥起來,“五萬大洋?!馮哥,你可別打趣,傅筱庵是我主家,當年若不是他,我早就死在大牢裡了,對我有救命之恩,這事兒我絕不能幹!”說罷,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馮楷然眉頭擰成了麻花,摩挲著下巴,好一會兒才開口:“老弟,我明白你重情重義,可這是五萬大洋啊!你想想,只要做成這事兒,開飯館的錢不就有著落了?後半輩子都能衣食無憂。傅筱庵是什麼人?他就是條跟著小日本搖尾乞憐的漢奸狗,人人得而誅之。你殺了他,那可是為國除害的大英雄之舉。”

韓氏在一旁拉著朱升原的手:“當家的,我知道你重恩,可馮哥這話也在理。咱這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哪天不是為了幾毛錢算計?開飯館的事,我盼了多久,你心裡也清楚。”

韓氏頓了頓,吸了口氣,接著勸道:“傅筱庵他給過你恩,可他如今做的是漢奸勾當,害了多少同胞?咱要是把他除了,救下的是人得多少,這恩,比他當年那點救命之恩大得多。再說了,有了這五萬大洋,咱們不光能開飯館,還能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不用再受這窮苦的罪。”

她看著朱升原的眼睛,目光裡滿是決絕與期許:“當家的,我也怕你有危險,可這機會太難得了,咱們咬咬牙,為了咱倆以後,就應下吧。我在背後給你守著家,等你平安歸來。”

馮楷然越說越激動,拍了拍朱升原的肩膀接著勸:“老弟,我要是有你這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條件,早就動手了。有了這筆錢,不管是留在本地逍遙,還是遠走他鄉,下半輩子都能舒舒坦坦養老,多好的機會,別犯糊塗啊。”

朱升原眉頭擰成了死結,眼神裡滿是痛苦與掙扎,嘴唇微微顫抖,猶豫許久,他才緩緩抬起頭,望向馮楷然,嗓音乾澀地發問:“馮哥,就算我應下這要命的事兒,可那五萬大洋,真能穩穩當當落進兜裡?咱不能腦袋一熱,到時候我提著腦袋把事做成了,錢卻打了水漂,那我這條命可就白搭了,還連累秋香後半輩子沒了依靠。”

馮楷然一聽,立馬挺直了腰板,用力拍著胸脯,眼神篤定,言辭懇切:“老弟,你把心放肚子裡!我在軍統那塊兒確實有些人脈關係,只要你點個頭,我馬上去疏通打點。不出兩天,先給咱弄來一萬大洋當訂金。你拿著這錢,也能給秋香吃顆定心丸,剩下的尾款,事成之後,絕對一個子兒都不少地打進你賬上。我馮楷然拿身家性命擔保,絕不讓你受半分委屈!”

朱升原依舊滿心狐疑,腦海裡飯館熱熱鬧鬧的景象和未知的兇險不斷交織。可一想到眼下困窘的日子,想到開飯館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