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曲著腿,抬著發抖的手警告騰飛。

騰飛這是解釋都解釋不清啊!

不大一會兒,警笛拉起,一輛閃著彩燈的警車,以非常華麗的漂移來到了店門口。

“不許動,舉起手來,歹徒手裡有沒有武器?”

三個警察手拿電棍衝出來,看得出來,他們腰間都有真傢伙。

騰飛委屈的揪著嘴,這都什麼事啊?

警察把騰飛雙手一掰,掰到背後,“咔嚓”就帶上了手銬。

“我冤枉啊!”騰飛大喊。

“別說話!”警察拿著警棍在騰飛腦袋上晃了晃。

一個警察忙著疏散人群。

另一個警察快速跑到店裡檢查了一番,說:“報告!兩個人都有呼吸,沒有生命危險,身上也沒有傷口。”

“叫救護車。”抓著騰飛的警察命令道。

“是,”另一個警察拿出對講機,“呼叫總部,呼叫總部,嫌疑人已經被控制,現在立刻派救護車前來,有兩名受害者已經昏迷。”

就這樣,騰飛在警局度過了一個不一樣的夜晚。

“他們自己暈倒怪我嗎?”騰飛暴跳如雷的喊。

“無緣無故的暈倒兩個,就你一個人在旁邊,市民報警,我們能不出警嗎?”警察極力解釋著。

“那你們也聽我解釋一下啊!”騰飛喝了一口飲料。

“犯罪嫌疑人都要解釋,我們也不能出一次警還要聽罪犯說書吧?”

警察看到騰飛冰冷的眼神,隨即補了一句:“當然,你是被冤枉的。”

“大哥,”么九從門外走來,一臉的尷尬。

“都怪你,”騰飛指著么九的鼻子吼,“要不是你暈倒了,爺能來這破地方受罪嗎?”

“都怪我都怪我,”么九點頭哈腰的賠不是。

“審了爺一晚上,連碗麵都沒吃上。”騰飛委屈巴巴的說。

“我請,我請,”警察忙站起身,“我們去對面麵館吃麵。”

騰飛摸摸餓得扁扁的肚子,終於還是不爭氣的跟警察出去了。

“今天加兩個蛋。”騰飛豎起兩個指頭。

么九對著他擠眉弄眼,嫌棄他丟人現眼。

殊不知,雞蛋麵是騰飛的最愛。

那年,他發高燒持續不退,一碗雞蛋麵,是他母親給他做的最後一餐。

他沒吃,已經吃不下了。

半夜,母親趴在他枕邊哭,他站在母親背後撫摸母親冰冷彎曲的後背,看著自己的身體在床上躺著,毫無聲息。

這時候的他,非常鎮定,眼神堅定而沉著。

他信手一拈,手中多了一根長長的針,對準自己的軀體腦門上,深深扎進去。

片刻之後,軀體長舒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

他也在那一刻消失。

端起已經冰涼的雞蛋麵,大口大口的吃著,吃的是那麼香甜。

村長說的對,他就是一個妖物,他承認,他做了別人無法做到也無法理解的事情。

那一次,他被一群人打斷了腿。他永遠都忘不了,自己在大雨中忍著疼痛,艱難的爬回家的時候,躺在床上,那截斷腿扭曲著粘在身軀上,有多疼。

多難熬的三天三夜,那麼疼,那麼冷,那麼飢餓,那麼無助,那麼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