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卿面色一怔,急迫的心情為之一緩。

凌霄說得沒錯。

阿黎的父母逝去後,她在世上再無親人。

她說他們就是她的親人。

她說御獸宗就是她的家。

她不會走的。

以防萬一,祝雲卿還是悄悄去看了姜黎,發現她確實沒有逃跑的意思,這才放心。

夕陽西斜。

姜黎沿著下山的道路走。

想要採集明日的露水,她必須在凌晨前就趕到萬春谷。

“啾啾。”

中途,小九突然從她的懷中探出頭,興奮的四處張望。

她伸手又將小九的小腦袋按了回去。

快出山門時,不出意外的被看守山門的弟子攔了下來。

“雜役弟子不得外出,姜黎,你是想違背門規嗎?”

一名弟子冷聲呵斥,面上滿是譏諷之色。

姜黎取出令牌,在兩人面前晃了一晃,旋即就想從兩人身邊走過。

“站住!”

剛才說話的那名弟子快步攔在姜黎面前,惡聲惡氣道:“我讓你走了嗎?”

姜黎眉心蹙了蹙。

攔住她的弟子名叫李明昆,她曾經的手下敗將。

看到令牌也不放行,明擺著是刻意刁難她。

“手持令牌者,可自行出入御獸宗,李師兄難道不知道這條門規?”

“知道是知道,可誰能證明這名令牌是你的,我還說是你偷來的!”李明昆冷笑道。

站在他旁邊的弟子也跟著出言附和,“就是,憑你雜役弟子的身份也能拿到宗門令牌?快說,這是你從哪裡盜來的!”

姜黎:“你不信,自可以去找凌霄求證。”

“凌霄?哈!”李明昆大笑一聲,面上浮現譏諷之色,“整個御獸宗誰不知道凌霄最討厭你,你居然說令牌是他給你的,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不等姜黎解答,他突然發難,“我懷疑你偷盜宗門財物,身上必然還藏著其他的贓物。你若是主動交出來,我還可以替你向宗門求個情,你若負隅反抗,我就只能親自動手了。”

姜黎面色一沉,“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搜你的身。”李明昆眼裡閃爍著明晃晃的惡意。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姜黎?我告訴你,你現在是御獸峰最低階的雜役弟子,給我當獸僕都不夠格!要不是宗主可憐你,你早就該滾蛋了!”

說完,李明昆又不解氣,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他的聲音引來了過往其他弟子的注意。

眾人紛紛看過來,指著姜黎議論紛紛。

姜黎捏緊了手中的令牌,眸中飛快閃過一抹狠意。

李明昆想羞辱她,那就別怪她出手反擊。

“李師兄,我不知曉你還在介意當年輸給我的事,早知道你會耿耿於懷這麼久,當初我就不該全力以赴。我已經知錯了,我向你道歉,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可好?”

姜黎提高聲量,將兩人的舊怨公之於眾。

其他弟子一聽,齊齊露出驚詫之色。

“李師兄以前竟然會輸給姜黎?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怎麼會連姜黎都打不過?不會是故意放水吧?”

“不像啊,如果是放水,怎麼還會藉機刁難姜黎?”

“你們怎麼都忘了,姜黎失蹤以前很厲害的,每逢比試,她都是第一!”

“……”

姜黎早已習慣眾人對她評頭論足,所以能夠做到心平氣和,面色不改。

李明昆顯然沒有她那麼好的定力,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