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裡只有兩人的呼吸聲,一個急促,一個輕淺,且帶著隱隱的哽咽。

人在極度害怕的時候,大腦會想起一些早就被遺忘的事。

紀清苒就是在這時候想起來,她被陸霆淵按在落地窗前狠狠教訓的那一回,他也發了很大的脾氣。

他後來解釋說,他是在吃醋。

可她看著不像,與其說他在吃醋,不如說,他控制不了他的極端情緒。

起因是她和課題組的師兄多說了兩句話,被趕來看她的陸霆淵撞見了。

當著師兄的面,他表現得還算可以,客客氣氣地和對方握手,自我介紹說,是她男朋友,已經準備談婚論嫁的那種。

她當時心裡還鬆了口氣。

她那次的報告寫得不好,被教授當眾狠狠批評了。她很傷心,在國外又沒什麼朋友,一個人躲在衛生間裡哭了一會兒。

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師兄,對方沒有嘲笑她,而是給她遞了紙巾,寬慰了兩句,又告訴她教授的偏好,指導她報告應該怎麼寫。

她很感激師兄,也不想被對方被陸霆淵遷怒。

她很天真,以為陸霆淵沒有介意她和師兄的親近,甚至有點感激,主動提出來,要用教授發的一點點津貼,請他去吃大餐。

他同意了,一直表現得很紳士。

吃完飯,他順勢把她帶到樓上的酒店,一進門,便把她按在窗簾前,一邊吻,一邊一件一件剝她的衣服。

她被吻得迷迷糊糊之際,他拉開了落地窗的窗簾,讓她面對著玻璃,看清她情動的模樣。

“真sao。”他痴迷地吻她,說著最冷清的話。

那天她掙扎得很厲害,他無動於衷,我行我素走完了全過程。

直到盡興,才終於鬆開她,抱著力竭的她,走到床上,一邊吻她眼角的淚,一邊心不在焉道:“外面看不到,怕什麼?只是嚇唬你罷了,下次再敢揹著我偷人,就不止是嚇唬這麼簡單了。”

她放了心,不再擔心被陌生人看到她的身體,但也從此有了陰影,開始忌憚他,不敢忤逆,不敢違揹他的意思,和同門間交往,也變得畏畏縮縮起來。

再後來,他們之間有了蘇依依。

他變得不再那麼在乎她,她才敢一點點恢復正常的人際關係。

紀清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想起這個,可能是安眠藥的關係,讓她腦子變得不靈光,沒有做出正確的反應。

她索性按照經驗來,先是小聲問了他一句:“陸霆淵,你想要我死嗎?”

他親了她好一會兒,情緒已經好了點,對那方面的渴望卻強烈很多。

聞言,愣了下,不耐煩道:“我要你死幹嘛?你死了,我弄誰去?”

他低頭去摸索她的腰帶,手掌下的身體緊繃。

他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和排斥。

不由得不悅。

“你不想要我?”

紀清苒完全憑著經驗應對,驢頭不對馬嘴地說了句:“我見到蘇依依手上的鑽戒了,很漂亮,比我那枚還耀眼。”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煩躁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底的慾念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