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娑羅丟下這怕死的肥胖男人,看著他在地上打滾,隨即驅使著馬匹,向前跑去,這個方向,是前往陰城北部的,那裡才是陰城的糧食基地。

如果她猜的沒錯,夜曦就在那裡。

不過她是從東門出來,這去往北部的路,基本上將陰城繞了一個圈。

李娑羅一路前進,沒有任何猶豫。

突然,李娑羅聽見了周圍傳來的異常的聲音,李娑羅四處一看,只見這兩旁的樹上從天而降一隊士兵,看起來每一個都是訓練有素的。

李娑羅緊緊皺起了眉頭,這些人的打扮和剛才遇見的有所不同,可見是另外一撥人。

可是,這又是什麼人?

李娑羅想要騎著馬逃離,畢竟她一個人,寡不敵眾,可就在這時,一支長箭射向李娑羅,李娑羅猛然勒住赤望,赤望吃痛,硬生生朝著左邊拐過去。

那一支長箭,射入了李娑羅的胳膊,赤望被這樣一個驚嚇,一個昂頭,李娑羅就被甩了出去。

李娑羅在地上翻滾了一下,捂著自己手臂的傷口,儘量不讓自己流出更多的血。

她抬起頭,惡狠狠看著眼前將自己圍起來的這一隊士兵?

“你們是什麼人?”李娑羅目露寒光道。

剛剛說完,李娑羅就聽見從自己的背後傳過來腳步聲,一步一步,就像踩在了她的心上。

這是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腳步聲,仇人的腳步聲。

李娑羅緩緩轉過自己的身子,依舊用手捂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轉身去看那背後出現的人。

士兵們已經很自覺地讓出來了一條路,這一刻,李娑羅清楚地看見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

傅宴。

一個她不可能忘記的人。

當年在靖國的時候,傅宴被秦家收養,李娑羅就已經發現這裡面很奇怪了,按理說,傅宴應該是跟隨蕭青的,為何會童年在靖國度過。

回憶起那時候見到的小乞丐,她最後悔的就是,沒有把他殺了。

而眼前的傅宴,穿著一身貂皮襖子,此刻,正用那毒蛇一般的眼睛,笑眯眯地看著她。

李娑羅噁心地別過臉去,看見這個人,真的是侮辱了她的眼睛。

“怎麼?太后不願意看見我?”傅宴故意走到了李娑羅的眼前,靠近了一步,微微低下頭,陰陽怪氣地說道。

“還是說?尊貴的太后大人,不記得我了?”傅宴繼續道。

李娑羅猛然抬起頭,和他對視著,眼裡充滿了仇恨,這個世界上,她最恨的一個人,就在眼前,可是,她現在卻無法殺了他。

李娑羅捂著自己流血的胳膊,心裡眼裡,都全是憤恨。

聽到傅宴熟悉的聲音,李娑羅的腦海裡,那些屬於前世的記憶,一點點地浮現出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自己都無法冷靜,在這一場博弈當中,她就從一開始就輸了。

她不能輸,不能輸給自己的仇人,她還要親眼看見仇人得到應有的下場。

李娑羅咬了咬牙,和傅宴對視著,這種魚死網破的眼神,讓傅宴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迫不及待往後退了兩步,站到了兩個士兵的身後,透過士兵之間的縫隙,繼續打量著李娑羅。

李娑羅周圍看了一圈,瞬間放開了自己捂著受傷手臂的手,然後翻身躍起,拔出自己腰間的軟劍,直直朝著那傅宴刺去。

傅宴不會武功,被這樣一嚇,癱軟在了後面,周圍計程車兵和護衛立即上前將他保護起來,同時和李娑羅纏鬥。

李娑羅寡不敵眾,更何況自己還受傷了,她尋找著機會想要躍上馬背逃走,可是奈何,赤望早被士兵趕到了一個較遠的樹上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