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口水仗(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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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無話可說面露尷尬,周德威連忙向朱溫抱拳說道:
“朱使相一番豪言壯語,直說到天日可鑑,周某佩服不已。只是周某向來有個習慣,那就是不僅聽其言,更要觀其行!使相將來究竟如何做,周某倒要拭目以待!”
眾人聽周德威說到“聽其言觀其行”六個字,果然不由心中一頓,都在想自己怎麼聽當官的幾句漂亮話就迷糊了!
眾人雖未說話,但朱溫卻明顯感到軍民們的愛戴之情立刻成了觀望之意。頓時不由心頭火起,自己好容易煽動起來的民心士氣,現在卻被這黑臉大漢又給壓下去了。不過嘴巴上還是很客氣:
“克用賢弟,不知這位周將軍,”說到這裡朱溫頓了一下,看看周德威披著的那件沾滿戰塵的紅袍,微笑接著說道:“可就是名貫九州的紅袍將周鎮遠?”
李克用笑了:“老兄好眼力,他就是鐵林軍使周鎮遠。”
朱溫點點頭,表面泰然,腦海中卻在快速思考,不就是餓死了四個草民嗎?李克用你也算久經沙場的猛將,只說渭南那一戰,你雙手沾了多少人血?卻來朱某面前假惺惺地大發慈悲!你哪裡是悲天憫人,分明是指桑罵槐!這周德威更是猖獗,居然要“觀其行”!甚好,朱某現在就把戲做足,讓你看個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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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淡淡一笑:“鎮遠!你是劃下道來,要看朱某如何做?老氏!帶人去尋那一家四口,好生安葬!”
氏叔琮其實複姓“氏叔”,但朱溫都稱他“老氏”。聽見使相發話,他馬上叉手唱喏,準備執行將令。
周德威連忙說:“將軍且慢。我家司空已經將這家子埋葬了,但因軍中沒有棺槨,只是挖了個深坑,讓這家人入土為安”。
朱溫面色一肅,抓住機會開始指責李克用:“這就使不得!死者為大,怎可草草掩埋我汴州百姓?老氏,你且去尋了棺木,將這家人重新埋葬!厚葬!”
氏叔琮立刻帶了幾十個馬軍絕塵而去。
朱溫這才對周德威笑著說:“鎮遠,朱某如此行止,你看如何?”
朱溫可能希望對方讚不絕口,不料周德威卻說道:“德威雖然只是軍中粗人,卻也聽說過厚葬不如薄養的話頭。死者已矣,還望將來使相能薄養治下子民,不使餓斃之事重現,則汴州百姓幸甚!德威尚有何言?”
葛從周覺得自己應該替主分憂,於是插進來說道:“鎮遠此言,未免咄咄逼人!我家使相初來宣武鎮,縱然德行充沛,也需春風化雨,徐徐而來,豈可一蹴而就?使相已經許諾經年之後,汴地再無餓殍之事。李司空此去太原,可否效仿我家使相,保證河東一年後富庶平安?”
朱溫笑著對李克用說道:“河東苦寒,百姓凍死之事,怕是難免。除非賢弟體恤民情,致力發展生產,否則餓死的百姓,怕不只一家四口啊。再加上契丹常常南下,河東百姓,也要提防被打死啊。”
葛從周先前一番話,將口水仗打到了河東地盤。朱溫對自己手下的想法,當然一清二楚,索性拿著河東大做文章。
李克用聽他把話題引到自己地盤,只好實話實說:“多謝老兄提醒,李某以前忙於清除反賊匡扶社稷,果然對民生之事,關注不夠。此番回到北京,必然也要致力農桑,不負百姓期待。”
唐代三京,西京長安東都洛陽,北京就是太原。現在李克用不說太原而說北京,暗指太原地位遠遠高於汴州。同理,我的地位也遠遠高過你朱溫。想到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他心中悄悄一樂。
葛從周卻抓住“一年之期”:“我家使相說一年後野無餓殍,李司空可敢也如此承諾?”
李克用心中不由一愣:他這一“將軍”,還真叫我為難!想我李克用從小舞槍弄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