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藥的醫師,而北閣是他所有。燒了北閣的目的還不明顯嗎?有人不想讓他為那個少年找到最後一味藥!

鳳未然衝進門的時候。

一個白衣似雪的男子悠悠坐在桌邊,笑得溫柔,如沐春風,雙眼看著自己指間把玩的墨蕭。

側臥在床的俊美少年目光淡淡地看著他。很淡,卻有分詭異,有一絲探究之意。

當鳳未然喘著粗氣,說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時。饒是蕭墨隱,眸裡也染上分詫異之色。

這件事看似很簡單——魔教仇家眾多,有幾個人想魔教少主死不稀奇。

但是,這方圓幾十公里,只怕已密佈魔教眼線,更不用說鳳居附近的人手。能在這樣防守下做到這個地步,沒幾個人。這幾個人偏偏又不想魔教少主死。

當然,又或許天隨府那個本不想他死的人,忽然又想要他死了。

三十七…三十八

鳳未然定了定神,走到越鏡塵身邊坐下,習慣性地將手按上他的脈。臉上卻是濃濃的憂慮,與不知名的恐懼。

越鏡塵也不知道要安慰他什麼好,只能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

蕭墨隱本是靜靜坐在桌旁。這時竟悄然無聲地走出房門。似乎每當鳳未然來的時候,他都不喜歡待在屋子裡。

鳳未然忽然將頭埋進自己雙手之間,顯得有些疲倦。一貫活力旺盛的他居然也會疲倦。

越鏡塵無語,深深地看著他。他很明白他在恐懼什麼。

其實鳳未然知道,有蕭墨隱在,任何人想上這座山都難,所以鳳未然所恐懼的並不是有人想要越鏡塵的命。

他所恐懼的是——放那場火的人。

會起火,有二種可能。第一,就是所謂的仇殺。然而這裡面有太多紕漏,比如那個人是怎麼透過層層防衛跑到鳳居里面,比如那個人怎麼會知道北閣是鳳未然專用書庫。

所有疑點都指向第二個可能——內賊。

若是鳳居內部出了這麼一個犯人,一切都很好解釋。而,整個鳳居里面又是誰最有理由做出這種事呢?

……鳳未然怕的便是這個答案。

越鏡塵很聰明的沒有一語道破,卻淡淡道:“我的手有一點痛。”越鏡塵的確這麼說了,雖然他的手已經完全好了。今早試著握刀用力,已然恢復了八成上下。

當然,作為代價,他昨天沒少受罪。

鳳未然一躍而起,瞬間從床底下抽出一盒銀針,眨眼間已裝備完畢,又過了片刻,已在越鏡塵手腕幾大穴道上插滿了銀針。

待完工後,他一抹汗,居然如同忘了前面所發生的一切,又回覆到一臉神清氣爽的模樣。

也許有一些人,天生就不適合憂慮。

越鏡塵輕笑,又懶懶地躺回床上。

“喂……你總是這樣會發黴的。偶爾也好出去走走啊。”鳳未然斜眼看著越鏡塵,低聲到。可惜後者根本就沒有理他。

“喂……”鳳未然推一推那人。

連續推了一盞茶的時間,越鏡塵被弄得煩了,忽然睜眼深深地望向鳳未然,直看得鳳未然心裡發毛。而後,又見那人邪邪地一笑,眼帶輕佻。

隨即,一隻手爬上他的腰際。

鳳未然一怔,竟忘記了掙扎。任由那隻手爬上了他的背。

越鏡塵冷笑,卻只想趁這次機會嚇嚇他而已,

——每當鳳未然來的時候,蕭墨隱都不喜歡待在屋子裡。但他往往出現的很是時候。

越鏡塵敏銳地捕捉到空氣中細微的震動,憑著天生的危機感之強,他本能地伸手一夾,指尖竟觸到一個冰冷而尖銳的東西。

那一刻不知如何形容。冰冷的劍尖離鳳未然的咽喉只有一寸的距離,激射而出的劍氣已刺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