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晚辭不認識那人,只好在一旁陪笑不說話,等到那人走開了,她才去問倪斯嬈,“這是誰啊,你認識?”

倪斯嬈一臉鄙視的看著她,“蔣平老師的博士,上學期蔣老師不是上課上到一半就被派出國交流了嗎,後半段公共關係學的課就是他給代的——小姐,我拜託你把眼鏡戴起來好不好。”

彼時的顧晚辭,有點兒小近視又不愛戴眼鏡,總嫌隱形眼鏡傷角膜,框架影響形象,手術又有風險,所以寧願追求朦朧美,為此沒少上演這種遇人不識的戲碼,還是等到工作了以後,實在逼不得已,才把隱形給配上了,可惜識人的能力就因為這段不堪回首的過往,被倪斯嬈揪住不放打擊至今。

“那是他自己講得不好,害我每次一上課就打瞌睡,外加又逃了大半,記不住可不怪我。”

“行行行,”倪斯嬈對她煮熟鴨子嘴還硬的脾氣亦是習以為常,一面又道,“那你說說,你什麼時候見過康曄的?”

“以前開年會什麼的也有見過的時候,那會兒沒怎麼在意,後來調藝人管理部了找他報到,真正對上了我才覺得他眼熟的。”

倪斯嬈來了興致,從床上撐起半邊身子來,“你該不會上演什麼失憶戲碼吧,而康曄剛好是被你遺忘了的痴心人?”

“倪記者,你要不要那麼狗血?我要是能突然間變出這麼一個活生生的情人出來,我媽做夢都能笑醒了,”晚辭白她一眼,“再說了,看康曄的樣子也不像是認得我。”

“切,你又知道了?”倪斯嬈不以為然,“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能裝著呢,康曄更是出了名的圓滑有手段,你看看,他先冷藏你後又朝死裡壓榨,結果只用了幾句話,就又把你收買得心甘情願為他賣命了。”

“我也不是為他賣命,只是覺得他講的也不是沒道理,這幾個月忙下來,我試著把自己心態擺正了,的確是發覺有很多東西可以學,只看你用不用心了。”

“我看你夠用心的了,每天起早貪黑的,見個面都得我到你家裡來找你,你就不累的嗎?”

“怎麼不累?我現在每天上班都忙得跟打仗一樣,不過唯一的好處是我媽看我這麼累,總算不逼我去相親了。”

倪斯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看,我多有先見之明,當初死活不考本省的大學,就是為了畢業以後留在外面不回去,這樣,不管我做什麼,我媽他們在大後方也是鞭長莫及。”

“不孝女,還好意思說。”晚辭伸腿踹了她一腳。

“是是是,孝順女,你就趕緊的把自個嫁了好讓你媽了一樁心病吧!”

倪斯嬈一面捂著被顧晚辭踢中的腿哀嚎,一面哀怨的想,顧媽媽說得一點都沒錯,她這輩子最得意的傑作之一便給顧晚辭取了這麼個詩意的名字,只可惜被她就這樣華麗麗的給糟蹋了!

“打住啊,別跟我提這個話題,我好容易能有兩天耳根清淨的日子。”

“行行行,咱不提,你的真命天子都出現了,還愁嫁麼?”

“什麼真命天子?”晚辭莫名其妙。

“就是被你遺忘了的那位啊,說不定你們連娃都有了,偏你又把他給忘了,所以他才那麼恨你,任由蔣雨把你折騰得吐血也不聞不問的!”倪斯嬈笑,一面掀開被子,又鬧著要去掀顧晚辭的睡衣。

“做什麼,做什麼呢你?”

“看看你肚子上有沒有妊娠紋和剖腹產的傷疤!”

“滾!我看你別當什麼記者了,乾脆改行寫小說算了!”

兩人許久未見,鬧騰到半夜才真正睡下,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各自頂著一雙熊貓眼,費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算把妝化好。

倪斯嬈開車先送顧晚辭去盛世,還在車上就見她接了幾個電話。

眼見她又掛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