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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有些微的悔恨。

杜若依張了張口，輕聲問道：“所以你以歐陽家破產為藉口退婚，可是對方不同意，你就把我從國外找回來是嗎？”

“呵呵，歐陽家態度強硬，畢竟是我們欠他們的，若惜不願意去，我只能找你回來，而且，你不是很喜歡歐陽文梟嗎？我也是順了你的意思而已。”杜淳德似乎想要平和地笑，可是面容僵硬，露出的笑容讓人覺得恐怖。

杜若依緩緩搖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忽然自嘲一笑：“你哪裡是不忍心拒絕，你根本就沒想要拒絕，因為你認為歐陽家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垮掉，你覬覦歐陽家的錢財，所以，你需要一個很好的工具……”

“你很聰明，只是你和你媽媽一樣，太過重感情什麼也做不了。”杜淳德有些惋惜。

“不要提我媽媽！”杜若依忽然站起身，看到一旁警戒的獄警她咬了咬唇又坐回座椅上，“媽媽是真的愛你，只是她愛錯了人，她當年根本就不該為了你回到國內。”

話音戛然而止，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愛著一個根本就不喜歡自己的人，為著一段虛無縹緲的感情回到國內，來到這個人的身邊，然後生活地一團糟。

“若依……”玻璃窗內的杜淳德張了張口，對講電話裡傳來他沙啞的聲音，“你也姓杜，無論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我們杜家的一份子，歐陽文梟如果要報復，你首當其衝。”

是啊，歐陽文梟如果要報復，也該從她下手。

杜淳德的話還沒有說完：“可是他並沒有報復你……他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到了我們身上，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杜家這幾次的災難都是他在暗中報復，所以我才找你，你能不能幫我也就代表了歐陽文梟願不願意放棄復仇，可是你沒有幫忙不是嗎？我們在這裡受苦，你卻在外面逍遙，你說，你的幸福是不是建立在我們的痛苦之上的？”

“怎麼能這樣說？”杜若依緊緊皺起眉頭，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歐陽家破產是因為自己的父親。

怪不得歐陽文梟這麼討厭杜家，這麼說來，一開始遇到歐陽夫人對自己的態度也就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了。

“若依，在你幸福的時候你不能忘了你的家人。”杜淳德冷笑，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想讓杜若依想辦法讓他無罪釋放。

杜若依緩緩搖頭，家人，她現在已經搞不明白什麼是家人了。她不明白杜淳德從哪裡來的自信認為自己會救他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總是和歐陽家作對。

你是陳智重？

從探望室裡出來，杜若依覺得自己渾身的力量都被抽乾了一樣，雙腿痠軟邁不動步子，杜若惜走在身邊，冷眼看著她掙扎著往前，也沒有伸手扶一下。

“杜若依。”她突然開口，“父親把我嫁給年過半百的陳智重就是為了讓我想辦法把他救出來，可是……”

杜若依緩緩轉過頭，她從沒有在杜若惜的臉上看到這麼深沉的表情，那雙和自己相似的臉上掛滿了悽然和無助，她說：“陳智重不願意幫忙，娶我之前他說的好好的，無論杜家遇到什麼事情他都會伸出援手，可是沒有，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他恨不得撇的乾乾淨淨。”

她冷笑一聲，笑容裡滿是自嘲，“若依，我才二十一歲，明年我才大學畢業，只是我的人生在今年就徹底結束了，以後只能面對這麼一個男人。你們都不知道，他……他根本就是個禽獸……”

恍然間，杜若依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母親，那個憂鬱又堅強的女人。只是杜若惜和自己的母親毫無相似之處。大概是因為血緣的關係吧，她忽然想把這個滿臉都寫著“哭”字卻沒有流淚的姐姐攬在懷裡。

她知道，痛到極致是沒有淚水的。

“和他離婚吧。”杜若依柔聲說道，緩緩向前走了一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