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吞吐吐的剛說了幾個字,想給他解釋解釋,王老師“啪”的一拍桌子。

“我是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

“我是想問你從哪兒看的這耍流氓的詞!”

“說,你是不是看什麼黃色書籍了?”

聲色俱厲的三板斧,竟然讓我有些招架不過來。

“啊?你猜多大?十二都不到,你就看黃色書籍,你長大了想幹什麼?”

又是一聲聲色俱厲的暴喝,不過好在後面開始語重心長起來。

“江南啊,你不能因為自己有點小才,就這麼放縱自己,你人生的路還很長,每一步都得踩結實了才行···”

“你知不知道,我有個初中同學···”

“哦,跟張蘭蘭的媽媽也是同學。”

“他當時就跟你一樣,沒事兒喜歡寫點詩歌啊,散文啊,據說他寫的東西,還曾經在報紙上發表過。”

“當時整天跟同學們嚷嚷,說自己長大要做李杜那樣的大詩人。”

“可現在呢?他不是還是一文不名的躲在不知道哪個深山窩子裡面修雷達?”

“是,說起來挺光榮,為祖國國防事業獻身。可在那種地方,一待就是一輩子啊。除了親人,誰還會記得他?”

老王的表演完全是對牛彈琴,我雖然面上恭恭敬敬,可腦子早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一直在想到底給陸老師寫什麼才好。

忽然,老王的話好像給了我一點兒靈感。

“你這次的作文,只能···”

“等一下,王老師,您剛才說什麼來著?”

“我說,你這次的作文,只能給你十分,當做對你的懲罰。”

臥槽,沒有你這麼幹的,總共三十分的作文你扣我二十分。

我剛剛還說我語文為什麼只得了八十分,還以為是字型寫的太潦草看不清給我扣的呢,沒想到就這一項就扣了二十。

不過這會兒我沒空跟他掰扯這個,我要找我的靈感···

“不是這句,是上一句···”

“我說我那個同學,聽起來挺光榮,給祖國國防事業獻身了,可實際上沒人會記得他!”

對,就是這句。

我一下子豁然開朗。

我對著王老師深深地鞠了一躬。

“感謝王老師對我的諄諄教誨,我一定永遠的記在心裡。”

“我還要把您的話傳給我的下一代,下下一代,下下下一代···”

“不過,我覺得您剛才說的話,也不一定就完全正確。”

“您說沒人記得您那位同學,可是您自己不是就記得麼?”

“我相信梅阿姨肯定也會記得!”

“我們國家肯定還有很多像您的同學這樣的人,默默無聞的在荒無人煙的地方一待就是一輩子。”

“看似沒有多少人記得,但實際上卻有很多人都記得他們。”

“即便是沒有,那山也會記得,江河也會···”

“祖國也會一直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