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放,幫手把這些繩索連起來,得連牢實點。”

崔放見藍徽容語氣鎮定,還有一股無可抗拒的威嚴,也慢慢平靜下來,兩人飛速將繩索牢牢打結,繫於岸邊一顆大樹之上,藍徽容取下馬旁一張大弓,將繩索的另一頭用細麻繩牢牢地綁在一支長箭的箭尾,又將在箭頭上塗上一些油脂,見諸事備妥,藍徽容道:“阿放,養好精神,等下侯爺他們回到對岸,我們倆一起用力拉弓,將這箭射過去。”

崔放眼望對岸,隱帶泣音:“侯爺他們不知能不能順利回到對面啊?!”

藍徽容到岸邊小樹林裡拾來一些枯枝,掏出火摺子,點燃三堆篝火,靜坐於地,見崔放仍在岸邊焦急徘徊,平靜道:“阿放,別急,侯爺他們會回來的!”

她轉向西側,輕嘆了一口氣:“臥龍灘那邊戰事只怕有些不妙,阿放,如果事有不測,你記著:保命要緊。”

崔放張大嘴:“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藍徽容心情沉重:“應該是出了內奸,洩露了作戰計劃,還早引了敵軍上了岸,再決河圍,斷侯爺退路,看來那個仇都司,確實非同一般。”

虎翼營邊戰邊退,陣形雖極力保持穩定,但在敵人如潮水般的進攻之下,傷亡漸漸增多,人數也越來越少,慕世琮與孔瑄二人率一部分悍將斷後,沿河岸慢慢退向柳葉灘。

西狄軍步步緊逼,雙方殺得十分激烈,慕世琮與孔瑄戰衣浸染鮮血,呼吸也變得有些沉重。眼見柳葉灘在望,殊死搏鬥中,孔瑄隱覺身邊河水聲似有些不對,眼角餘光望去,心向下一沉,拼力殺到慕世琮身邊:“侯爺,你看河面!”同時替他擋住攻來的數十名西狄軍。

慕世琮聽言望向河面,只見波濤洶湧,急流翻滾,也是心中一沉,知被西狄軍斷了後路,他手中槍勢不減,心中狂叫:到底是誰洩露了作戰計劃?臥龍灘那邊戰事戰成怎樣了?

此時,先退到柳葉灘岸邊的虎翼營士兵們也發現了河水的異常,俱明白髮生了何事,一時有些慌亂,慕世琮將手中銀槍一頓,大喝道:“是男人的就不要怕,站直了,結陣,與西狄人決一死戰!”將士們也知今夜將背水一戰,見主帥毫不畏懼,俱是豪情上湧,結陣列隊,齊齊呼道:“決一死戰!”

此時,西狄軍也略緩攻勢,散圍在河岸上方的樹林前,那秋蒙打馬列於陣前,大笑道:“慕小侯爺,你還乖乖束手就擒吧,免得連累了你身邊的弟兄們!”

慕世琮眉間似有烈火燃燒,傲然道:“想要活捉我慕世琮,你秋蒙還不夠份量,叫你們仇都司過來說話!”他微微側頭向孔瑄道:“派兩個弟兄下水,看能不能泅過去?”

孔瑄搖了搖頭:“不行,水流太急,遊不過去。”

那邊秋蒙哈哈大笑:“小侯爺啊小侯爺,你還不知道吧,咱們仇都司此刻與你的老爺子鬥得正歡呢,你想見他,可也不夠份量!”

慕世琮心直往下沉去,知臥龍灘那處戰事不妙,他將牙一咬,猛然掀掉頭上盔帽,朗喝道:“秋蒙,廢話少說,我們來一場決鬥吧!”

正在此時,孔瑄猛然聽得河對面隱隱傳來‘嗚啊嗚啊’的呼叫聲,似是崔放的聲音,他迴轉頭來,只見對岸三堆火光,心中一喜間,又見一支火箭沖天而起,劃破黑暗的夜空,孔瑄喜道:“侯爺,有救了,快,叫弟兄們散開,護著前方!”

慕世琮傳令下去,虎翼營士兵頓時列成弧形,與西狄軍再次戰在了一起。

激烈的戰鬥中,孔瑄立於河岸,將手圍在嘴邊,‘嗚啊嗚啊’的呼喝聲遠遠傳了過去,片刻後,一道如流星般的光芒越過河面,如月華當空,又似星光耀目,帶著生的希望和光明冉冉飛了過來。

孔瑄喝道:“侯爺,助我一力!”慕世琮搶身過來,孔瑄高高躍起,踏上他的肩頭,